烟若手轻轻一颤,想要再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没再开口了。
月色静静淌,不知淌进了谁的心中。
不多时,烟若轻轻道:“太后,好了。”
柳滟芷反手来摸,扯了自己的长辫子到前头来看,眯起眼睛笑了笑:“哀家以前的头发短些,现在倒是正好,正好看见呢。”
烟若应了一声,伸手来扶:“太后,天也变凉了,我们回屋去,好不好?”
柳滟芷面上微有嗔色:“哀家才是太后,哀家不想回屋!”
烟若闻言,赶紧闭了嘴。
太后性子一向有些古怪,下人们捉摸不定,所以没几个人干的长久。
就连从前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些陪嫁丫头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被换了下去,烟若以前只是个倒夜香的粗实宫女,因为相貌生的不好嘴也不够圆滑,所以总是受别的宫女们欺负排挤。
那日她在后门厨房那头被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给教训的时候,凑巧被柳滟芷看见了,那时那块滚烫的碳火就要贴到她的脸上。
被枢密院掌判,也就是贺兰一掌打偏。
保下了她这一张脸,从那以后,她就一路高升,太后让贺兰教她武功,她也学的飞快,现下已是有所小成。
可以说,柳滟芷是烟若的救命恩人,因为她也不喜欢攀扯人情,对于那些宫女一向是中规中矩的管教,颇得柳滟芷的喜欢。
也是跟了她这么久的老人了。
柳滟芷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过她,现下默默退到一边。
心底还觉得有些委屈,但毕竟快要入秋了,烟若看外头这天着实是变凉了不少,柳滟芷又只穿了一件单衣,想想还是回屋内,给柳滟芷拿了一件披风。
“哀家不是冲你撒气,哀家是觉得这辈子活的真没意思,生自己的气,你别往心里去。”
披风搭到柳滟芷的肩上那刻,烟若突然听见她缓缓道,心底觉得有些惊异,这番话,柳滟芷从来是不会对下人说的。
就算是她跟在柳滟芷身边这么久,柳滟芷也从未这样对过她。
有些惶恐的退开:“奴婢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你是个好姑娘,本来宫女到了二十岁就能出去嫁人了,这么年,你没提这事,哀家也没往这想,过几日,你拿你的契子到内务府去一趟,哀家都指会好了,他们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的,再加上这些年的月钱,你出去以后,也能过上个好日子。”
烟若抬头道:“太后,奴婢不想走,奴婢年纪大了,只想陪在太后身边,不想出宫。”
“傻丫头,你年纪大了,那哀家岂不是个老婆婆啦?你这年纪虽然是比外头那些个适龄的姑娘大了几岁,但是哀家觉得你不比外头那些姑娘差,宫里做了这么些年的营生,出去过也不会太难。”
烟若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太后您这是有什么事吗,若是觉得头疼难办,烟若愿为太后去做。”
柳滟芷笑着摇摇头:“一个姑娘家的出去之后就别在想宫里头的这些事了,做点小买卖,好好过日子,若是……”
柳滟芷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你遇上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跟他说出来,千万不要藏在心底,因为,万一你喜欢的那个人比较笨,没猜到你的心思,你又为此……”
“太后!”烟若看见那个一向高高在上,娇娆妩媚的女子突然像个小孩儿子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眼中突然涌出了两行清泪,慌忙喊道。
柳滟芷摇摇头,拭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道“我没事。”
“反正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留遗憾,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从来没正常过,总之,你辛苦了。”
烟若怔了怔,第一次抬起头直视柳滟芷,缓缓道:“太后,您说笑了。”
柳滟芷拢了拢披风,笑道:“确实是有些冷了,咱们回去吧。”
烟若还没回过神来,见柳滟芷伸直了腿想要下来,忙伸了手过去给柳滟芷搭着下来。
这夜过后,烟若神经一直紧绷着。
因为那日柳滟芷行径过于奇怪,烟若一直怕她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便时时刻刻都盯着她。
不过这几日柳滟芷倒是没再做出什么别的举动出来了,除了每晚都看看月亮,白日里逛逛后宫之外,和平常一样,一直待在屋里的小榻上。
这日晨时,烟若从内务府领了那枚玉佩回来,兴冲冲的回来。
正看见柳滟芷一身寻常衣裙端坐在镜前,一见着她回来,笑着说道:“玉佩修好了?”
烟若点点头,将手中的玉佩盛了上去。
柳滟芷轻轻执起那只玉佩,对着窗外看去。
这只玉佩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因为破碎了的缘故,倒生出几分别样的美感来,正中镶金,估计是内务府那些人见着是她宫里送来的,特意在镶金之中点缀了数颗玛瑙宝石,闪亮夺目的很,原本一块平平无奇的玉佩,竟然变得如此璀璨夺目。
柳滟芷抿嘴一笑,放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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