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外的菊花簇簇金黄,纤细的花瓣向心聚拢,饱满稳重,柔和了秋风的萧瑟。
“快点。”窗子开着,倾群手撑着窗台,吸了一口气,催促道,今晚是锦崖的大婚,她要早早去见哥哥。
玉娘在她身后为她系好腰带,两掌宽的黑丝云锦纹布勾勒出倾群完美的腰身,她站直,打开手在镜前转了个身,一袭暗红的曲裾长裙,衣裾从她的腰间盘绕而下,厚重的布料裹出玲珑的曲线,含蓄又风情万种。
如儿趁机为她披上外袍,随手托起曳在地上的袍摆。
“今天可能在容府住了。”倾群凑到镜前用指尖擦了擦唇上的胭脂。
“我就是不懂,张世子讨瑞月儿你干嘛拦着。”玉娘最后为她整理着衣裙,今日张世子的事传到了她耳朵里,玉娘不禁提着倾群的耳朵说了一下午。
倾群眼光轻轻一瞥玉娘,“除掉了瑞月儿,还会有别人。难不成我再去妓院接回一个来?”如儿单膝跪下为她穿好鞋,倾群穿上走了几步。
玉娘被她的一番道理气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没心没肺。”她侧过头,看向镜中,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她已不再是懵懂少女,男人的欲望于她不再是未知。
“还是早点生个孩子,别让瑞月儿抢了先。”玉娘劝道。如儿在一旁听了脸上一红。
倾群红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生孩子,她从没想过要和这个男人有个孩子。
“你同我去容府吧。”锦崖大婚,玉娘这个做母亲的一定想看看吧。
玉娘怔了怔,继而摇摇头,“我不去。”说着神色不复刚刚的轻松,走到桌边坐下。
珠帘一响,李轻骥靠在门口,一身玄色衣袍,箭袖上绣着银色火焰花纹,一条玉带柔和了墨色的威武凌厉,衬出直挺的细腰,宽阔的肩膀。他抱着臂,上下打量倾群,嘴角懒洋洋地扬起一个微笑,“准备好了?”
倾群迎着他的目光,走去低头福了福身,柔声道:“妾身就等着爷了。”
李轻骥看她娇羞的样子,也无需多话,上前拉起她的手,一起向外走去。倾群回头看了看玉娘,玉娘似是很疲惫的样子,李轻骥见她心不在焉,捏了捏她的手,倾群赶紧回过头来。
虽然还没到傍晚,宾客已陆续来到,在宽广的大厅里两两三三地交谈。锦崖见到倾群便立刻走了过来,李轻骥抱拳道:“恭喜了。”
锦崖带着笑意,礼貌地道了谢,没有丝毫当新郎的喜悦激动,仿佛这就是容府的一场迎八方来客的家宴而已。
倾群看了看哥哥,皱眉道:“怎么还没换衣服?”
一见面就被妹妹责问,锦崖不好意思地对李轻骥笑笑,“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准备。”说罢走过去向厅里的人打了招呼便匆匆离开。
众人回头看见李轻骥,知道他是皇上的心腹,都满面笑容,出来相迎。李轻骥轻轻揽了倾群的腰,迈步踏进大厅,一路上和周围的人寒暄着,一边嘴角邪邪翘起,带着从容的笑意。
这是他们新婚后首次以夫妻的身份出席宴会,二人的容貌气度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艳羡的目光,“那就是李轻骥的夫人?”“可不是,容家的女儿,没想到竟是仙女下凡一般。”
一会儿李轻骥和倾群就忙于应酬,不知不觉分开两边了。
“李夫人,听说你很爱牡丹啊。”一个中年贵妇对倾群道。倾群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夫人正是自己,不由笑着说:“是啊,陈夫人也喜欢?”
“当然,据说有一种绿牡丹,现在名贵的很呢,是外族人养的,皇宫里也就两棵。”陈夫人一边轻挥香帕,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一边流露出无限向往。
倾群故作惊讶地说:“是吗,真想见上一见啊。”她不动声色地恭维道:“陈夫人,听说你有一株异色牡丹?”
陈夫人果然面露得意之色,倾群笑容不改,“那也是稀罕之物。”二人掩口而笑,相携加入一圈贵妇当中。
天色暗了下来,倾群慢慢走到门口吸了口气,看仆人熟练地点亮檐下的大红灯笼,院子里顿时增了喜气,让人欢喜。
去年五月的时候,还是乐华与锦崖的大婚。当时的皇恩浩荡繁华锦盛与今日有何不同。两年不到,容氏便风雨如晦中走了一遭,回到了风口浪尖。
倾群感到身后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她不禁回过头,无缺端着茶盏,站在喧闹的人群之外。
倾群转过身,“好久不见了。”她不近不远地站着,声音正好可以传到他耳中。
“你变了。”无缺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妇,一头长发已然盘成云鬓,暗红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冰冷光艳。
“可能因为施了妆。”倾群伸手摸了摸脸颊,解释道。“近来可好?”不知赵晨岚还在不在费府,倾群想起她心生厌恶,笑容僵了僵。
无缺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厌弃,袖中的手动了动,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感伤,“老样子。不似你变化大。”
倾群只觉肩头一暖,转头看见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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