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诘问:“不敢治?”>
姜岁寒抓抓自己的头发,一手搂着那坛酒,眼圈青黑憔悴,酱酱酿酿地说不出话。>
许是酒劲儿上头,他打了个酒嗝,逃避般在地板上咸鱼躺尸。>
萧弈抱着南宝衣,僵在原地。>
他手头上就姜岁寒一个大夫,居然还如此不靠谱……>
怀里的小姑娘发着抖,不知是冷还是疼。>
萧弈心疼得很,不再迟疑,立刻在厨房角落围了围屏、支起浴桶,又亲自煮了一锅洗澡水。>
热气腾腾。>
他把她丢进浴桶,泡了约莫一刻钟,他估摸着小姑娘算是泡暖和了。>
他把南宝衣拖出浴桶,草草擦干净水珠,又拿了干净暖和的寝衣给她换上。>
厨房里生了一笼火。>
他把南宝衣抱到火边,伸手戳了戳她细白的脸蛋,“天底下,如哥哥这般君子的男人,屈指可数。南娇娇,跟了哥哥,简直是你祖上积德。”>
南宝衣听不见这些话。>
她在昏迷不醒中,觉得腹部的绞痛感又开始了。>
像是滚烫的刀子在搅弄她的五脏六腑,疼痛感蔓延到脑袋,疼得她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抱着肚子蜷缩在萧弈怀里,无意识地呢喃:“……好疼呀……二哥哥,我好疼呀……”>
萧弈拂开她额前碎发。>
火光跳跃,充血的丹凤眼令他看起来犹如恶鬼。>
可是当他注视南宝衣时,那份狰狞便都化作了绕指柔,像是独属于恶鬼的温柔。>
他捉住南宝衣的小手,垂眸吻了吻她的指尖。>
“娇娇乖,哥哥不会叫你受疼的……”>
他嗓音温醇。>
锋利的青铜匕首割开了手臂。>
血珠涌出,触目惊心。>
他把手臂递到南宝衣唇边。>
殷红的血珠,顺着唇瓣滚入少女的唇齿间。>
在地上咸鱼挺尸的姜岁寒,睁开眼,轻声道:“你会暴露身份的。”>
大雍的开国帝后,皆是玩香玩蛊之人。>
大雍皇族,百毒不侵。>
一身血液,可入药,更可解毒。>
面对姜岁寒的提醒,萧弈却并不在意。>
他注视着怀里的小姑娘。>
随着血液吸收,她脸上的鱼鳞淤伤逐渐淡化,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那份折磨她的疼痛,也跟着消弭无踪。>
她眉目间的痛苦被宁静取代,是香甜踏实的睡颜。>
他看着,薄唇多了些弧度。>
暴露身份也好,失血过多也罢,在予她一夜安宁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他把南宝衣放在圈椅上,起身去沐浴。>
刚站起来,便觉头晕目眩。>
姜岁寒幽幽道:“你失血过多,会出现暂时性晕眩。另外提醒一句,你现在脸色白的吓人,估计明天晌午才能恢复如常,这段时间,就别在南小五跟前晃悠了。还有就是,你的身份……如果被南越人发现,会被杀吧?”>
萧弈薄唇轻抿,抬手揉了揉眉心。>
南娇娇为了他,赴汤蹈火,披荆斩棘。>
那么他为了南娇娇,亦可以殚精竭虑,费尽心机。>
爱,从来都是相互的。>
次日,清晨。>
南宝衣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围屏里。>
穿干净的寝衣,盖着一床柔软的小花被。>
浑身轻松愉悦,像是刚在山野林涧散完步,呼吸之间都是轻松。>
她坐起身,卷起袖管,那些鱼鳞淤伤居然全部消失无踪!>
她痊愈了?!>
她揉了揉脑袋,神情恍惚。>
她记得昨夜,她因为捱不过腹部绞痛,所以独自跑到寺庙后园子,在那里疼得打滚撞墙。>
后来,发生了什么?>
似乎遇到了权臣大人,他们隔着围墙,还说了好些话。>
她好像对权臣大人告白了。>
她告白了?>
她告白了吗?!>
南宝衣抱起枕头,白嫩娇美的小脸,只余下铺天盖地纠结。>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无数脚步声。>
士兵们闯进寝屋,恭敬地请出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南宝衣套上一件胭脂红刺绣大袖衫,理了理青丝,起身踏出围屏。>
“老大夫,”她温声,“昨日吃了你的药,我感觉已经恢复如常。”>
老大夫盯着她,苍老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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