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日之后,逢太后就嫌仪仗走的太慢了——也的确是慢,一日不过行三五十里而已。周玄便叫安排了两辆寻常车子,只几个侍卫护卫着,一家人微服离了仪仗秘密先行。
少了繁文缛节的约束,这路途愈发热闹。
苏凤竹长这么大,还没怎么正儿八经的出趟远门。因此这趟旅程,她颇有些新奇兴奋。而今又离了外人,摆脱了繁文缛节的束缚,她愈发欢喜。兴到浓时她也不管春寒料峭,出车登马,又招呼周玄:“我们赛马好不好?”
“别赛了,我现下就认输便是。”周玄笑道:“我骑术差,可不敢快跑。媳妇儿你可怜我,咱们慢慢骑一会儿可好。”说着也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匹马。
苏凤竹却存心要捉弄他:“那我指点你骑术好了。缰绳拉紧,脚蹬踩稳......”称其不备间,用力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嗖地窜了出去,周玄惊慌的呼喊在空旷的原野中拉的老长:“媳妇儿——救命啊——”
苏凤竹噗嗤一笑,拍马跟上。俩人风驰电掣,很快就把车子远远甩开。
“媳妇儿——我真不行啊——我要掉下去了——谋害亲夫啊!”周玄还在鬼喊。
“稳住,腰胯用力,身子随马起伏。”苏凤竹指点他。
“用不上力啊啊啊!媳妇儿,快救我,把我摔坏了夜里谁伺候你啊啊!”然周玄前栽后倒可怜兮兮地道。
“浑说什么呢!”眼见着他的确要摔下去的样子,苏凤竹驱马靠近了他,伸手去扯他的马疆,想把马稳住。
然不防,周玄的身形瞬间稳住了,胳膊一伸搂住她的腰,略一使劲儿就让她腾空而起,落到了他身前。然后低头凑她脸上,用力叭地一口。
嗯?苏凤竹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周玄。周玄此刻笑容满面,马控的又稳又快,哪儿有一丝儿骑术差、不敢快跑的意思?
“好啊,你又骗我,装的可真像!”苏凤竹恍然大悟,又惊又气地捶他胸:“什么时候骑术这么好了,谁指点的你?如何从没跟我提起过?”
“就这往南边去的路上,我想着,我这不是正经打仗材料,所以必须把骑马练好,不然要是败了,想跑都跑不了。”周玄嬉皮笑脸道:“若是被俘了或是叫人砍死了,见不着我才娶着的亲亲好媳妇儿了,我多冤屈啊!”
苏凤竹听了忍不住的笑。“谁说你不是正经打仗材料了,就你这贼精贼精的,若你是统帅,你丈母娘和小舅子早给你算计死了。”她仰头蹭蹭周玄的脸道。
“有你在,我哪儿敢啊。唔,这脸上冰凉冰凉的。”周玄忙把她往怀里按:“快,钻我披风里捂捂。”
“别了,快把我放开,叫人看见不好。”苏凤竹推他。
“没人,你看哪儿有人啊。”周玄不放。
眼下还没开春,驿道上往来行人是少,可也不时有那么一两个。眼下就有一伙儿人从对面儿走近了他们。“那不是人啊,快把我放开。”苏凤竹急道。
说话间那一伙二十余人人已经风驰电掣到了跟前。都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看打扮非商非贵,不三不四,不像正经人。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三四个或面目嚣张或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其中一着红衣的早已瞅住了苏凤竹。“吁——”他一拉缰绳止住了马,其他人不用他指示,调转马头,把苏凤竹和周玄团团围住。
“啧啧,携美同御,兄台好兴致啊。”这红衣男子斜着眼瞟了苏凤竹道。
“这般姿色倒是少见,我猜定是京中行院的小娘子,咱这地块儿不能够有!却不知一宿作价几何啊?”他旁边一个黑衣的猥琐笑道。
“不管作价几何,这小娘子咱齐兄弟即看上眼了,那是她的福分!”又一粗头大耳的男子道:“咱齐兄弟,那是这叶城朱雀帮的少帮主!识相的,赶紧给我把人放下,滚!”
周玄心中早已大怒。“你们现下立刻叩头谢罪,我便饶了你们。”他冷冷道。
“嚯哟,是条硬骨头的好汉!”那被他们称为朱雀帮少帮主的红衣男子面目狰狞地笑:“弟兄们,遇到了这等好汉,咱们可不得切磋切磋?好叫他知道知道,我这齐字怎么写!”
他说这话时,旁边的随从们已经下马摩拳擦掌冲着周玄他们过去了。
然周玄面不改色,便是苏凤竹也没有一丝惧意。这齐少帮主心中却也有些疑惑:这人看起来不像个硬茬子啊,难不成是自己看走了眼?无妨,多硬的茬子,自己这边这么些人对他一个也必能拿下!
便听周玄淡淡道:“不要闹出人命来。”
“是。”响亮有力的应答齐声从他们身后传来。齐少帮主等应声扭头一看,才见后面路上不知何事出现了六骑人马。
人不算多,衣着装扮也平平无奇。然齐少帮主一看,一种本能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些是真正的硬茬子!
然为时已晚。六人二话不说,二人从马上跃入人群中护住周玄和苏凤竹,其他四人则饿虎扑羊般扑向齐少帮主的人。如风摧麦浪般,不到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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