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组里，另一个风趣的男孩子叫林多彦，和刘致同岁，以前是个家里有钱的自由职业者，是他们组里的话痨担当。
“这么黑的地方，上哪去找特别的石头啊。”林多彦发愁地用手电筒照了一圈。
洞穴阴暗、潮湿，洞壁湿滑，深处似乎还有另一个洞口，风时时穿堂而过，呼呼作响。
刘致不喜欢这种环境，她不喜欢这种看不清摸不着的地方，就怕突然有个什么虫儿掉到肩膀上，或者中间倒灌上的小水流有个什么东西会爬到她的脚上咬她一口。
廖长烟也不喜欢。
尽管他面上神色如常，但他的人一直只在洞口附近徘徊，装模作样地寻找着线索，却让他们两人进洞寻找，只说自己有点夜盲，在洞内如同瞎子，只好劳烦两位队友了。
夜盲？
呸呸呸。
在夜店回来的那两天，刘致就一直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参加实战训练的那部分了，在别人问她下个周要不要去约着去哪儿玩的时候，她就回答“看看吧”，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本来一个周相安无事，刘致到褚经理告知分组的那刻才确定自己要留下，结果分完组以后，要离开集训营的心就死灰复燃，而且还烧得更旺了。
“以后都是同行，给大家留下这样的印象不好吧？”
廖长烟堵住了她房间门。
“什么？”
“早不决定离开，分好组了才要走？你这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你是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廖长烟说。
“我……”我只是打开了行李箱而已啊，你又知道了？
但这也是她烦恼的。想躲避，更怕给人添麻烦。
“像你这样的，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帮你、支持你，你哪能走到写出剧本的这一步？”廖长烟轻哼一声，“会参加高塔计划肯定也是别人叫你去的吧？能来训练营恐怕是你人生最独立的时候了，但碰上困难还是会回归退缩，对不？”
刘致：“……是有怎么样。”
尽管被戳痛处，面对外人也该硬气拒绝承认。
再说刘致不觉得退缩是种错误，只是一种选择。如果宅着比出去游玩开心，那就宅着；如果退缩比前进开心，后果也是能接受，那就退缩。
人生哪里会像一列永不停歇的火车一样，一路高歌前行、永不停歇？
破损、老旧、难听的咯吱声，都是会有的。
……只要没有麻烦到别人就行。
“你一走了之，会让我和林多彦，甚至其他的学员都带来麻烦的。”
廖长烟一脸正色，仿佛那个让刘致想避让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接下来三个月我们好好合作，我和你约法三章，不会发生类似‘草船借箭’的事了，行不？”
……他还好意思提“草船借箭”，刘致讽刺他的话他这样毫无愧色地就说出来了。
“你到底图什么？”
刘致不懂。
“你这个男人的脸比梅雨季节的天气都变得快，半个月前说我虚伪、说我讨好人，实际上你才是那样又假又会利用人的人；为了表面功夫，甚至坑我喝了一堆酒，做事为求目的手段百出。”
“你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装好装乖，打造完美的形象？如果虚假的面具让你喘不过气，你要找个缺口，为什么又挑上我，让我这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忍受你的嘲讽，做你的‘草船’？”
“如果你回答不了我，我觉得我大概没法和你好好合作。”
刘致说着说着，不由地想到了萧琪。
她也是这样。
不惜一切地要保护住她的好形象，为了给观众留下好观感，还会拉着好朋友上综艺，剖白那些不存在的“过往”，展示给电视机前的人看。
刘致明白，也愿意帮她这些忙。
廖长烟盯着她。
“参加高塔计划，也是我人生最独立的时候。”他说。
“我不想上什么医学院，我只希望现在走我想走的路不会太迟。”
回到湿冷的洞穴里。
刘致终于在一面比较光滑的墙壁上发现一个方形的洞，里面就放着活动任务的线索——一块伪装成石头的小盒子。
刘致招呼了一下越跑越往里的林多彦，一起回到洞口，和煞有其事在翻石头的廖长烟一起查看。
外表看着就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上面刻着一圈圈的纹路，周边环有一条细缝。
“这是……”
刘致看看廖长烟又看看林多彦，两手扒住石头细缝的两边，稍一用力——
——鹅卵石盒子打开了，竟然是个磁吸的盒子，里面还装了……一只小猴子玩具和一张纸条。
……石头里蹦出的猴子。
这个开脑洞的同学和传空都太有闲了吧？！
活动用的手电筒、潜水衣、登山包等用具齐备，这里头用的线索道具还那么讲究，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带花纹的磁吸盒子，里面装着意有所指的石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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