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眼皮一抽,硬生生忍住一巴掌拍在这混球脸上的冲动。
他裴二爷在绛州也算是呼风唤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不客气对待过?
没想到这官员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他不过说句客套话,这还非得顶嘴?
真是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
裴东心里怒火高涨,一股想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冲动油然而生。
好在他时刻记着大哥交给他的任务,当下硬是忍住怒气,挤出一丝笑脸:“我家大哥听闻周侍郎从长安而来,一路颠簸,定然是辛劳疲惫,所以让我过来给同侍郎送些礼物……………”
他一口气说完,不给周兴说话的机会,随即拍了拍手。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周兴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推开。
两个身着圆领皂角色长衫的仆人,抬着一箱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
裴东旋即笑道:“大哥时常跟我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听闻周侍郎曾在尚书省任职,与我家叔父是同僚,便算是我裴氏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裴氏自有对待朋友的待客之道。来人呀,将箱子打开!”
旁边的仆人听令,便将箱子翻开。
箱子打开后,周兴定睛一看,只见里面堆放着各类首饰、金银珠宝,还有几张大额的大唐宝钞,颇为瞩目。
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些首饰和金银散发出诱人的光泽,颇为晃眼。
即便周兴早有准备,也不禁被晃了一下神。
里面的琥珀、玛瑙、黄金、宝钞以及那些首饰太过耀眼,让人几乎挪不开眼睛。
周兴深深看了一眼面露自信笑容的裴东。
刚刚裴东话里话外不离“朋友”二字,自然是想告诉他,这是裴氏对待朋友的待客之道。
但若不是朋友呢?
这个答案,周兴和裴东都心知肚明。
周兴沉默不语,裴东却以为这个“嚣张跋扈”的周侍郎已被裴氏的财力震撼,心里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又添了几分鄙夷。
区区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哪里见过这么多财宝?
这一箱财宝,哪怕在长安最富庶的地段,都能买一栋大宅子了。
这个‘乡巴佬’,何曾见过这么多钱?
裴东心里冷笑,随即又拍了拍手,门外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旋即便见到两个女子走进来。
这两个女子容貌颇为秀美,亦步亦趋地向周兴靠去。
周兴不动声色地看着裴东:“裴二爷,这是何意?”
裴东爽朗一笑:“我大哥说了,周侍郎来到绛州,不能没有丫鬟伺候,这两个女子就送给周侍郎,让她们在您在绛州的这段时日好好伺候。”
周兴一把甩开两个女子的手,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唯有对刑罚艺术的追求才是他的热衷所在。
女人只会影响他研究刑具的速度。
裴东继续笑道:“我知道周侍郎此次前来,是为了清查隐户和丈量土地,我裴氏绝对配合。
“这是我裴氏佃户的花名册,其中的隐户我已标注出来。”
“还有这本,是我裴氏所拥有土地的数目、面积、形状等数据都分明的写在上面,周侍郎想要的东西,我早已备好了。”
周兴迎着装东的笑容,接过其递来的两本薄薄的册子,面无表情地翻开。
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隐户不过十几个。
而裴氏交出来的田亩数据,汇总也不过数千亩地。
周兴看向裴东,裴东面无惧色,神色坦然,面带微笑。
两人相视良久………………
周兴沉声道:“裴二爷,未免把周某当成傻子了………………”
“堂堂河东裴氏,手底下竟只有数千亩良田、十几个隐户?”
裴东眼神一厉,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道:“周侍郎这是何话?您代表朝廷而来,我河东裴氏自然全力配合。”
“不过河东裴氏名头虽大,但手底下做的大多是其他生意,田产确实不多。”
“至于隐户,这可是违法之事,我河东裴氏岂会做违法之事?”
“就算是这十几个隐户,也不过是前年旱灾时流浪到绛州,我大哥心软,看不过眼才将他们收入裴氏农庄,给口饭吃罢了。
“周侍郎若说我河东裴氏违反了大唐律法,总得拿出点证据来,不能空口白牙地一拍脑袋就下定论。”
“否则,我河东裴氏就算告上长安,告到天后娘娘那里,也在所不惜,定要让天下人见识我河东裴氏的骨气!”
“周侍郎也休想拿朝廷来压我,我河东裴氏一向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否则先祖裴寂也不会随高祖起兵反隋。”
“对待朋友,我们有美人、珠宝,对待敌人,我河东裴氏也有的是手段!”
王翔脸色肃然,眸子似刀子般盯着裴氏。
裴氏这双热厉的眸子也是逞强。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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