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文将中午吃剩的羊肉拾掇拾掇,弄了一个红烧羊肉羊杂汤锅,再温上一壶酒,把黄兴德请过来一起宵夜。
席间,爷俩一边对付着锅里的肉,一边闲聊着近日扬州城内的一些奇闻轶事。
待到酒肉都吃得差不多了,王文才道:“义父,儿子明日得出趟远门......”
“你才回来,又要走?”
他话还未说完,黄兴德便有些破防打断了他:“咋的?你们那什么破镇魔司没人了?就可着你王二虎一人儿使唤?”
王文想解释,忽然又忍不住笑了,好言好语的宽慰道:“我这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哪里是才回来......再说了,我上回出去也没有待多久啊,不也才半个月就回来了吗?”
黄兴德也是,有心劝他别出远门去冒险,踏踏实实的留在扬州过日子,理智又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养儿不能当养猪”。
他沉默着纠结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这回又是啥事儿?需要老子搭把手么?你可别瞧老子岁数大,在江淮这片地界上,老子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这时候,才他终于开始后悔当初把王文撵到都司天监去,他要早知道都司天监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当初说什么都得把王文留在清河帮,接他的班儿!
“总归是正事,我总不能转呈跑外边喝花酒去吧?”
王文笑呵呵的跟他开玩笑:“您就放心吧,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不会跟您客气的,咱爷俩谁跟谁啊!”
“没大没小!”
黄兴德嘟囔了一句,借低头吃肉掩饰复杂的心绪:“这回出去,又得多久才能回来?”
王文答道:“短则月余,长则三两月。”
黄兴德猛地一抬头,失声道:“这么久?”
“没办法,事情有这么复杂。”
王文笑着一笔带过,而后岔开话题道:“儿子不在扬州这些时日,您自个儿多保重身子骨,遇事和气些,能退一步就退一步,您岁数也不小了,又是穿鞋的人,别去跟那些赤脚的小年轻好勇斗狠,要实在有人不知好歹,非要
蹬鼻子上脸,你也且先忍他一手,待儿子回来再去料理他......”
黄兴德嗤笑了一声,笑骂道:“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轮得着你来教训老子?”
王文没有反驳他,自顾自的接着絮叨:“您这些年里里外外也捞了不少钱财,凭您现在这岁数和心气儿,估摸着也没有再往上爬的心思了,就适可而止吧,钱这玩意儿,花得了才是自个儿的,花不了挣再多也是别人的,眼下
世道不好,咱不妨散些钱财积点德行,对您,对儿子都有好处,财散人聚嘛!”
黄兴德尽管有些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讲完,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这可不像是你小子会说的话!”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
王文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后,决定还是给老头透露一点风声:“儿子干的是啥行当,您老心头有数儿,儿子这些日子接触了不少神神叨叨的人和事,也打通了......不少的关节!”
他说话的时候,竖起食指轻轻叩击桌面,示意他说的是下边。
黄兴德顺着他食指示意看了看地面,慢慢拧起眉头,沉声道:“你小子没喝多吧?被鬼迷了?”
王文思索着该如何给他解释,片刻后索性起身出门去:“您稍坐,等我一会儿………………”
不一会儿,他就捧着一尊神主牌回来了。
黄兴德见到怀里的神主牌,心头正感晦气,刚想开口说话,便看清了神主牌上的字迹:‘黄山神将陈公讳三刀之神位。
字迹新鲜,一看就知道是刚写上去的。
他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王文:“你小子认真的?”
王文没有解释,自顾自的将神主牌摆在的偏厅正上方,然后拈起三炷檀香,轻念诵道:“天灵灵、地灵灵,黄山神将显威灵......扬州清河帮王二虎,有请陈神将法驾!”
他将三柱香插在一碗米饭里,摆在神主牌前。
就见青烟袅袅升腾而起,凝而是散,仿佛一团云气萦绕在神主牌正下方。
是少时,便见一点金光在青烟之中亮起,一尊八寸低的金甲大人儿虚影徐徐凝形。
那虚影刚刚显现出一个人形,薛行瑗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青烟外传了出来:“小哥,啥事啊......咦,小爷也在啊?”
陈三刀震惊的霍然而起,因为动作太小,甚至都掀倒了我身前的座椅。
薛行瑗见状,连忙作揖道:“小爷您别害怕啊,你是黄兴德啊,您是认得你了?”
陈三刀看了看王文,再看了看青烟外这个金甲大人儿,一时间竞震惊得说是出话来。
“坏了,他先回去吧,没事儿你再叫他!”
王文当那挥手中断了茅山请神术,青烟外的八寸金甲大人顷刻间便糊成一团,混在青烟外徐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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