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屋趣/读/屋/“庄嫔……”身旁的谧良仪忽然怔怔开口.青鸾自以为是听差了.然而那女子却已转过脸.幡然醒悟般道.“嫔妾有孕时行动不便.曾委托庄嫔将荷包送与各宫.”
“嫔妾冤枉.”被指名的女子慌忙出列.神色惊恐地望着谧良仪.“嫔妾不过是吩咐下人送去.若当真动了什么手脚也必会被人发现.皇上大可问一问针功局的人.荷包有无缝补痕迹.”
裕灏闻听此言.更加不耐.已过了近两个时辰.除了牵扯进愈來愈多的人.事情尚毫无头绪.想到偌大的后宫出了这样的事.身边竟无一可信之人.他便越发焦躁.终于狠狠一掌拍在雕花刻纹龙椅之上.那镶嵌的米白珍珠哗啦啦碎了一地.惊得众人忙起身下跪.
他冷冷瞥一眼惊慌失措的庄嫔.开口道:“可查出什么了.”
针功局的嬷嬷匍匐着上前.郑重回道:“小主所做的荷包各处针线皆密密吻合.沒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谧良仪的身子软弱无骨般跌坐在地上.殿内唯有祥容华一声高过一声的哭诉.裕灏面覆阴霾.如暴雨雷鸣般闪过隐隐怒意.一双手紧握成拳..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会不恨.
见势如此.皇后尚不及她人开口已再度拜道:“谧良仪她虽是一时糊涂.但请皇上看在永曦年幼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吧.”
这话已是断定谧良仪有罪.即便她劳苦功高.也不抵戕害皇子的罪名.然而皇后话及永曦.一向温婉无争的谧良仪便似被忽然狠狠刺痛.露出悲哀而愤怒的目光:“嫔妾无罪.为何要听从发落.嫔妾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会不知失子之痛.皇后娘娘从未生育过.自然能够这样轻易地笃定嫔妾有罪.”
她性子素來谦和.如今骤然脱口而出这番话.莫说众人.连祥容华一时也忘了啼哭.秦素月被她一语言中心痛之处.脸色颇有些阴沉.只捻着领口一颗玉色镶宝珠菱形水石钻狠狠道:“本宫也是为了你好.”
“皇后美意嫔妾心领了.”她再度抬首.目光灼灼地看向裕灏.“皇上大可处置嫔妾.只是不要让永曦也背负一辈子罪名.”
生母若获罪入狱.独留皇子也必会受人诟病.即便为永曦另择母抚养.也要处处低人一头.且他还这样年幼.在宫中如何能立足.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谧良仪自然明白若不拼尽全力去争.恐怕自己的孩子亦难逃一劫.
青鸾只望着她不语.然而心中却兀自感叹.一个孩子.当真能使人改变这样多么.
裕灏亦有些震撼.怒气也登时平复不少.他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据理力争的女子.伸手掐了掐眉心道:“朕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背负一生旁人的罪名.但朕也决不允许他有一个狠毒的母亲.”他顿了顿.语气中亦增添了一份倦意.然而那双眸子里若隐若现的幽深光芒.却预示着这件事远远沒有结束.“在朕查出真相之前.你便好好待在熙宁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谧良仪郑重磕了一头.久跪不起的她早已沒有任何力气.只在绫罗搀扶下才挣扎着起身.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缓缓走出朝凤宫金色弥漫的大殿.
裕灏并未判罪.只要沒有立时处置.事情便总有转机..这是青鸾空白一片的脑海中.唯一尚存的念头.地上这般冰凉.早春的寒意沿着骨节一寸一寸向上攀爬.她只觉得身子都麻木了.不堪重负的想要向身后倒去.然而终是不能.
甫一抬头.却见裕灏正看向自己.他垂在广袖螭龙云袍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终未向自己伸出來.那一瞬.心里竟有难以抑制的委屈.想要痛哭出声.夕照的光辗转倾洒进殿里.落入她湿润的眸子中.刺得她眼睛生疼.
“皇上一片苦心.谧良仪总会想明白的.”秦素月视若不见青鸾的目光.只转头对祥容华宽慰道.“闹了这小半日.你也乏了.先回宫歇息去吧.”
“只怕容华这下更加夜不能寐了.”宸妃缓缓起身.抚了抚流苏紫的裙面.屈身一拜.“臣妾先行告退了.”
众妃嫔尾随宸妃出殿之时.青鸾亦毫无知觉的被人扶起.她直起双膝的一刹.只觉得钻心的疼痛.然而这种痛哪里比得过谧良仪此刻心中的痛..她那样温婉之人怎会狠下心來害人.必是庄嫔从中作梗.只是青鸾苦于沒有证据.尚无法救她.
夕阳余晖披在肩上.一时只觉得殿群在眼前变得这般辽远.仿佛连绵成起伏的光线.她从未这样细的注视过眼前这黄金玉石造就的巨大牢笼.此刻看來.竟觉得每一粒砖瓦都是冰凉的.晚风微袭.只闻身边苏鄂关切道:“小主今日也受了不小打击.奴婢扶您回去吧.”
“把方海山找來.”她的眉眼在光线流转中几乎抿成一线.却是清晰地吐露着毫无温度的字眼.“谧良仪要活下去.我也要.”
“把方海山找來.”她的眉眼在光线流转中几乎抿成一线.却是清晰地吐露着毫无温度的字眼.“谧良仪要活下去.我也要.”
青鸾从未这样清醒.仿若这双眼能穿透迷茫的夜.看清光亮聚集的地方.当天际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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