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杨柳吐绿,早春的微风虽然依旧有那么一丝微寒,却吹绿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吹皱了静静流淌的河水。
这一日,席忘忧御剑经过了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镇,他于镇外降落,接着便迈向小镇走去。
路过镇外一间开在路旁的酒肆,酒肆外的帐篷下,稀稀点点坐着一些客人,看起来生意颇好。
看着那些人吃着人间五谷,席忘忧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人间美食了,自踏入道基境之后,这东西早就离他远去。
道基下,依旧凡人;道基上,非属凡尘。
直到此刻,看到那来来往往的普通人,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是一个拥有力量的修士,只要他想,即便是让这些人瞬间死亡都不是难事。
这就是修士吗……
若是那年,选择不同,是否也如眼前这些人一般……
如果那段岁月中,他没被带上落月宗,或许就会化作这茫茫红尘中的一员。
“这就是众生吗?”席忘忧不禁开口喃喃道。
“何为众生?”一道声音响起,不远处的帐篷下坐着一位面容苍老的老者,他似乎听到了他的呢喃,不禁开口问道。
席忘忧转头看向这位老者,这人头发花白,目光平和,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气息上与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迈步走向老者所在的桌子上。
席忘忧对着这老者微微行礼,问道:“这位老先生,您刚才所问,是问晚生吗?”
老者并没有看席忘忧,手指点了点前方的座位,然后就继只顾自己吃饭。
席忘忧会意,来到那座位上坐下,安静的看着老者吃食。
这老者似乎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意识到什么,夹着菜抬头向席忘忧问道:“吃吗”
席忘忧看着那小菜,脸上露出苦笑,心底没什么胃口,双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老先生见对方不要,便继续低头自管自的吃了起来。
两者无言,过了片刻,席忘忧开口问道:“老先生,先前为何问我何为众生?”
这老者见席忘忧问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抹了抹嘴角,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眼中似有精光,在问席忘忧的时候有些意味深刻。
“晚生名叫席忘忧。”
“席忘忧,好名字,今年多大了?”
“刚过二十。”
“不错,不错。”老者细细的打量了他周身,不禁点头道。
“老先生,什么不错?”席忘忧有些不解问道。
老者笑而不语,然后说道:“我见你刚才看着他们喃喃自语,语气间似乎有些迷惘,所以这才问道,何为众生。”
席忘忧见老者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便反问道:“老先生,请指教?”
老者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你去镇内看一看,走一走,仔细看一看其中的一切,一个时辰回来,告诉我看到了什么,我在这里等你。”
席忘忧有些疑惑,不知对方何意,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说,他做一做也无妨,于是,他便离开这座酒肆,继续向小镇内走去,漫步踏入其中。
他走在小镇的路上,看着那周边的一切。
小馆内,台上说书人在诉说一段段引人联想翩翩的旧事,神情眉飞色舞,台下客人细细的倾听,品味那一个个故事,不时拍手叫好。
酒楼上,富家一方的巨豪在宴请达官显贵之人,双方笑容满面,似看尽满城烟雨。
屋檐下,一身破烂的乞丐捧着残破的饭碗,脸上带着哀求,希望来来往往的人群施舍一些事物,待他给予一点银两,表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街道旁,有的人为了明日的生计正在愁眉苦脸,有的人为今日的收入露出开怀的笑容。
远处的门房中,伤心的的未亡人抱着木棺痛哭流涕,缅怀那逝去之人。
这世界,有人带着笑容出嫁,有人哭丧着脸缅怀,有人皱着眉头忧愁。
有的人是喜,有的人是忧,有的人还活着,有的人却死了。
他进入城镇的次数依稀可数,从小生活在落月宗,并没有见过太多的凡人,即便在东水城,南阳城,当时心中执念太深,都不曾真正停下脚步看过他们一眼,如今,他听老者之言,走过这座小镇,仔细的观察之下却发现,太多世人都过的很苦,真正活的开心的不过是一些身处顶端之人。
台上说书人看似伶牙俐齿,风光无比,台下有无数听众,可是日复一日如此,眼中终究充满了疲倦,茫茫之中,身不由己。
而那些客人听那说书人讲旧事,若不是对那话中之事向往,又怎会拍手叫好,心有向往,却依旧身不由己,只能徒听旧事,借以**。
再说那富甲一方的巨豪,虽然与那达官显贵之人,双方都笑容满面,可是那巨豪明显处处居于弱势,满脸有讨好之意。
这所有人之中,或许只有这达官显贵,才是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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