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由雪麒麟率先打破:
“你早就察觉到了吧?”
“那视乎你在指什么事情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只属于正常音量,但就算相距稍远,在这个只有风声吵耳的地方,也勉强可以听清楚。
“……”
白泽巧妙地避过质问,雪麒麟便不悦地眯起眼睛。
“玉耀的事。你早就注意到是她吧?”
尽管白泽不具备宗师级的超然战斗力,但是感知力却绝不会逊色多少,甚至可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雪麒麟断定她应该早就察觉到才是。
“雪麒麟,我只是个旁观者。”
白泽的回应相当轻巧,却使到雪麒麟一阵哑口无言。
我只是个旁观者,我不会干涉在任何事情之中──至少不会干涉在太多事情之中。
“……这就是我一回来,你就跟在我后面的原因?”
雪麒麟不甘于主动权被抢夺,换上了嘲弄的口吻作出反击:
“明明就没有跟我去洛阳城来着。”
“格局。”
白泽并没有不高兴,字字分明地说:
“格局不同,重要性也不同。”
但才说完,她就换上跟雪麒麟如出一辙的语气,浅浅地扬起了嘴角。
“多亏了你,我才想起宗师终究还是人,也会因为丢失重要事物而被左右感情。”
“……还真是有点气人呢。”
雪麒麟嘴角一抽。
与此同时,她对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到后悔。
她总是很轻易把一些人划归到同伴一列,并认为他们愿意帮助自己,也帮助自己所重视的人。
嗯,很天真的想法。
所以,等到她听见白泽真的就袖手旁观时,她其实是受到不小的打击。
“齐宫主待我不薄,我确实有些不厚道了。”
如此说道的白泽没有任何歉意。这只臭羊!雪麒麟暗骂一声。
“嘿,会不会太晚了一些呢?”
“哼,真令人不快。”
白泽面露不悦,转身就要先走一步。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吧。”
忽然想起什么般,白泽止住脚步,转脸投过来的视线落在叶震身上。
“贵宫的副宫主不好开口吧,这件苦差我就代劳了”
眼角瞥见叶震复杂的表情,雪麒麟慎重地问道:
“你要告诉我什么?”
“掳走齐宫主的并非旁人,正正是她的父亲。”
一时之间,雪麒麟不明白白泽在说什么。她能够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但背后所意味着的事物,她的本能在拒绝明白。
彷佛是察觉到女孩的矛盾,白泽自顾自地点头,又再度迈开步伐。
“齐一心就是你即将要面对的敌人。”
“书姬”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她的话缠带着冲击,重重地撞上了内心,雪麒麟只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他们一路无言。
那冲击的事实,她需要时间去到消化。她从来没想过掳走齐绮琪,击伤天璇宫众人的凶手会是一个本该已然逝去,齐绮琪最亲的人。
齐一心。
雪麒麟已经多次在天璇宫等人的谈论中听过他的名字,但是她并没有深入了解过,所以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只是──
小七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雪麒麟对此满腹疑惑。同时地,虽然没有确切、直接的证据,她隐隐觉得玉耀牵涉其中。
不,牵涉其中的可能有更多人──那些足以与她为敌的人。
如此一来,齐一心究竟是出于本意,还是受制于他人才去掳走齐绮琪的呢?雪麒麟思考着,却只是徒劳无功。
等到远远看见中峰的朝雪楼时,雪麒麟突然停下步伐。
她发现叶震已经落后了不少,而原因大概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地加快了脚步的原因。
“那是真的吗?”
雪麒麟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再度向叶震询问。
“嗯?”叶震一愣。
“我是指掳走小七、打伤你,把我家弄得一塌糊涂的人,真的是齐一心,小七的爹爹,你的师兄吗?很奇怪耶,他不是……”
雪麒麟眉心扭皱,低着眼睛斟酌了一下用词。她怕自己问得太直接会挑起不好的回忆,但左思右想却没有更好的替代。
“他不是‘死’了吗?”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些字眼,那个“死”字咬得很重。
“……是的。”叶震艰难地点头,“样貌一模一样,而且剑法也一模一样。”
样貌可以易容伪造,剑法要模彷得如出一辙却绝非易事。
按照叶震的说法,雪麒麟认为他大概有七、八成把握肯定对方就是齐一心,再加上白泽的佐证,基本上已是八九不离十。
──“请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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