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芾一行出发已有半月,出了禹京城后就到了泯淄郡地界。
秉承着游山玩水的信念,叶芾一路上能休息就休息,且是安排上等旅店来住。偶尔也会在驿站凑合。
已经路过了几个小县,叶芾皆是淡淡略过,冷漠的态度唬得那些个地方官都惶恐得不行,做事接待上都不敢有毛病。
问题嘛,叶芾笑了笑,瞥了眼自己随身带的一大摞小本儿。
就要进泯淄郡中心燕城了,叶芾和扶狄二人在城外暂住,派人给郡守去了关文。
叶芾饭后在休息,拿着一本书看。扶狄在门外走了走还是敲门进来,绞着手,怯怯问着:“相爷为何不带惊蛰侍卫而带了小的?这一路上看相爷整理公务,操劳不已,我却啥也帮不上。”
叶芾从书中抬起了头,笑了笑,道:“扶狄驾车是把好手呀,我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没有一次不舒服,惊蛰又不会赶车。”
“那也是哈。”扶狄摸了摸脑袋,扬眉傻笑,“小的总算是有点儿用处的。”
“当然。”
“相爷出远门就带了我一个,会不会太危险了?”
“还好吧。”叶芾拿出一旁的地图摊开,在青色褐色,山谷纵横的地方指画出一条路来,“前面两个郡没太大问题,主要是后头,离禹京城越远,麻烦越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余府尹会派人来接应,你呢,也跟着他的人回京城吧。”
“相爷!小的,小的!”扶狄急得快哭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小的不是贪生怕死!”
叶芾撇下书拉着扶狄的胳膊,皱着眉道:“谁说你贪生怕死了?你只需听从安排即可。”
扶狄见状,微微叹了口气。
相爷总是计划周详,自己是多嘴了。
“那扶狄不打扰相爷休息,在旁边的一间房候着,相爷有事就叫我。”
“嗯,往后在外头不必叫我相爷。”叶芾挥了挥手,看着扶狄出门的背影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书来。
也不知道自己的思想觉悟怎么这么高,因着在以前没能德智体美劳优秀发展,现在一有空就想看书,不看浑身痒痒!叶芾谁都不服就服自己。
翻过古朴典雅的书页封面,其实某人是在恶补即将到达的郡城:泯淄郡燕城。
翌日,扶狄驾着马车,从古老的城墙下穿过,进到内城,一队人马前来接应,往郡守府上去。
“大人,我们不需要微服私访吗?都说这样子的暗查能知道更多诶。”
“你知道泯淄郡有个什么传言吗?”
“啥?”
“寸土寸金泯淄郡,卧虎藏龙望月薰。望月薰是望月郡的薰城,而泯淄郡的燕城就是有钱且有钱了。所以我们要去尽可能接触上层的有钱人,去看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喔!”
叶芾很满意看到扶狄惊讶地样子,淡笑着,打量了传闻中“寸土寸金”的地界。
入秋了的燕城不减燥热,街上行人仍旧薄衫往来,看到叶芾一行人的阵仗也没什么好奇心思,瞥了两眼后仍旧自顾自闲逛着。
街尾处几人坐在外头疑似玩儿着骰子,吆五喝六,往上方看去是间赌坊,黑森森地店门里烟雾缭绕,路过嗅觉一阵酒气。
内城的街道房屋整齐划一,碧瓦飞甍,红墙盈枝,比之前几个小城小县气派得多。
能看的叶芾都看了,很快就到了郡守私宅。
正好奇为何没有去衙门上,大宅院里就出来一位斯文老头儿。
郡守穿着严谨的官袍接见了叶芾,说话作礼时脑袋晃一晃的,下巴处的长须跟着扫在衣领。
“下官季承,参见钦使。”
叶芾扬了扬手:“不必多礼。”
“钦使上座!”季承领着叶芾在正厅聊谈民生,商量着巡查事宜。
大多数话都是叶芾在说,而季承应和着。突然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地方官,叶芾还乍然惊奇了下。
季承说了,什么柴米油盐,金银铁铜都可以查,顺带给了叶芾一串钥匙,还有几本儿厚厚的账本。
俗事与惊喜来得太突然,叶芾打算吃个饭压一压。
季承懂事儿,看了叶芾舟车劳顿之相,眉眼弯弯口一张,晚宴就这样订下来了。
叶芾暂住在季承安排的别院里,和扶狄整理行装。
“扶狄进来燕城后有什么感觉?”
“嗯……很随意。”
“怎么说?”
“和和气气,也没个小打小闹的,街上人特别多,玩儿乐的人占大多数,都不太设防,我还看到好几个人在饭馆儿里随手付了一锭金子呢。”
“大约是有钱吧。”叶芾瞥了瞥那叠厚厚的账本。
“公子一会儿要去赴宴,可不能输了阵势!”说着,扶狄就去翻出了叶芾那件闪闪的锦绣华服,“这可是惊蛰侍卫特地给你订做的新衣裳!”
叶芾看了一眼有点闪的衣衫,那是两层的,里头为雪白衫,外头罩了天青的锦缎,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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