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巷,我们来到了一条较宽敞的大路,这里空无人烟,只停着几辆半废旧的轿车。 我沉于安逸,却一想到我那身处险境的父亲,不得不清醒过来。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对方并没有很快回答我,而是嗡里嗡气地回复了一个“哼”字。
他是在瞧不起我吗,认为我是个小屁孩,所以不会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还得找到我的父亲!”
我并不冒失,撒娇的时候也很小心,但在我能表现自己的最大范围内,我的挣扎仍旧在他那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还是一言不发地利用着力量的优势束缚着我,期间有几次,他都有意开口讲话,却不知为何将那些话又咽到肚子里。
如此,反倒让我更着急。他既不愿意告诉我要带我去哪儿,又不让我去找父亲,还对自己的任何想法都有所保留。
我心里害怕,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而这种担心的缘由却来自于一些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想法:或对此人的猜疑,或对命运的担忧。
“你父亲他很好,你放心。”对方为这开场准备了许久。他因过于紧张,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不应该是他,而是她。此人竟是个女人!
我还不能完全将我之前在脑海刻画出的一个勇敢、力大的男人形象全部赶走,女劫匪却又再次解释道,“我刚才站在黑暗,本想着同你们那一路人接洽,然后和你们同行,却不想发生了那样的事。
不过,我并不确定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看见的那两个人的其一个,我只是猜测,在弑神怪眼皮底下徘徊不去的你应该是在找什么人,正如你所说,你要找你的父亲,所以我猜测之前逃走的那两个男人一定有你要找的人。”
“等等,你说弑神怪,那是什么东西?”
女人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让我难以纠结她讲的话是否有逻辑的错误,只是这个陌生的名词,着实让我有了兴趣。
“呃——”她停顿了一下,却刻意扰乱我的思绪,“有时间的话,我再和你解释,眼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没有找到你父亲的尸体,那么他没有死,你也不用担心。”
她说这话的意思,倒不像是让我不要担心,而像是在说,你安安心心地跟我走吧,如那些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整日给那些守在校门口等待父母来接的孩子所灌输的思想那样。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我呢,或者说她为什么非要我和她走呢?她究竟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我竟打消掉了所有怀疑甚至误会她的念头,因为我看到了很多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正蜷缩在一个阴暗且隐蔽的角落,而女人的目的地便是此处。
我对自己的猜忌感到惭愧。她只不过是把我当作其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好心将我从困境带走,却并没有打算从我身索取什么。当然,我也没什么能给她的,像我给不了那些守在车厢里等死的人所要的保护一样。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但其实,你说了,我也没时间记住。”
女人将我放在地,正如我之前要求的那样,只是我现在却不想逃跑。
“您能描述一下,之前看到的两个男人大概是什么样子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身体特征呢?”
“样子吗?这个很难说,要是早之前你问我同样的问题,我或许还记得,可是现在,我如此气喘吁吁地站在你面前,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若非要说点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两个的身高有明显的差异,一个等身材,一个人高马壮,而且……而且他们都穿着颜色很暗的衣服,抱歉,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听完女人的简单回忆,我略感欣慰。这完全归功于父亲穿的那件灰色的长衫以及他那不高不矮的身材。
“我想,那个等身材的人应该是他。”
没等我和女人继续交流其他细节,站在我身旁的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却突然插话道,“姐姐,他为什么和我们不太一样呢?”
我的表情僵硬了下来,心里开始发虚。女人却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笑道,“呵呵,他怎么会和你们不一样呢,他也是个小孩子呀。”
“嗯,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他说话的样子像个大人物啊。”
可怜的小家伙连大人和大人物都还分不清楚,开始对大人们问东问西。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稀的,五六岁的孩子也确实进入了不“随波逐流”且较有“主见”的时期。
“不,安娜,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和你不同,你不能用错误的直觉衡量他。”
在我心有余悸的时候,女人帮我解了围,虽然我并不知道让她如此迁并且帮助我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接纳我与那些看似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之间的不同——是的,谁都能看出我和那些年少无知的孩子有多不一样——总之,她像圣母般地对我施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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