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楼下丝竹之声,声声入耳。>
许落站了好一会儿,准备离开时,听得楼下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她探头望了望,月光下,能见到两个身穿朝服的男人并肩站着,正在聊天。>
她在高处,此刻又是有心去听,底下的话,竟是听得一清二楚。>
“崔将军也借着如厕,溜出来了?”一道甚是彬彬有礼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问。>
“正是。”>
另一道声音爽朗笑道,“我向来在军中呆惯了,不喜听那弯弯绕绕的乐曲,旁人都说是仙乐,我偏偏听着是噪音,耳朵都闹得生疼。”>
竟然是崔烈的声音。>
许落不由顿住了脚步。>
她已经好几年,不曾见过崔烈了。>
此刻在这里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莫名觉得好生亲切。>
就听崔烈笑道:“姜大人也不爱听那乐曲么?”>
“那倒不是。”被称作姜大人的人,正是礼部尚书姜贤,“从这里能远眺京都夜色,颇为壮观。”>
崔烈“哦”了一声,又聊了几句,似是想起什么,道:“听闻姜大人数次奏请皇上封后纳妃,年前又催过几次,如今皇上态度如何?”>
姜贤道:“最后那次皇上总算是肯松口了,不过说皇后之位事关重大,须得慢慢挑人选。妃子倒是无所谓,广选秀女之事,可以先行。”>
崔烈点头,“皇上登基都一年了,这选妃之事,是该抓紧了。”>
姜贤叹口气,“我们做臣子的急得不行,皇上却总是反应淡然。”>
分明是血气正盛的年龄,却奈何对后宫之事,半点不感兴趣,都让他们暗里怀疑,是不是皇上有什么隐疾了。>
崔烈欣慰道:“皇上既然同意选妃,那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姜贤颔首:“礼部已经拟好了广选秀女的文书,早呈给皇上过目了,不过尚未有回音。”>
“年前太忙,估计年后皇上就能批了。待后宫充实,想必行宫那事,也不会再出现了。”>
崔烈说的是秋祭之时,那么多人在行宫亲眼看见,皇上抱着一个貌似受伤的宫女,神色焦急。>
群臣私下都颇有非议,认为皇上公然抱着宫女,未免有失体统。>
姜贤想到当日一幕,点头道:“崔将军所言甚是。不过好在那宫女并未被宠幸,实乃万幸。”>
皇上若是宠幸谁,后宫自然会有记录的。>
没记录,那自然是没有被宠幸。>
宫女到底只是宫女,皇帝的子嗣,当然要出身越根清苗正越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同进厅中去了。>
许落心道那日她在荷花池边臆想的那一幕,要成真了。>
顾骁野的三宫六院,这么快就来了。>
额,是好事。>
她也能彻底断了那点不堪一提的心思了。>
许落回到屋里,又坐了会儿,听得有上楼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倒似几个人。>
来的除了顾骁野,竟还有郭禹,百里长安与温平。>
这几个人,都是知道她存在的人。>
许落站起身,行了个礼。>
顾骁野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女孩,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看来病是彻底好了。>
“今日除夕夜,朕特在凌烟阁单独设宴款待诸位。”>
几人落座后,顾骁野举杯,“治国之事,多赖诸位相助。朕满饮此杯,以谢各位。”>
他仰头将那杯酒喝了,百里长安与郭禹以及温平自然都端起酒,一口干了。>
许落犹豫了一下,正要喝,顾骁野道:“许姑娘以茶代酒即可。”>
许落从善如流,喝了口茶。>
她大概知道顾骁野今日让温平找她来的用意了。>
能让她与郭禹、百里长安、温平同桌,是真的将她当做臣子在看待了。>
席上又聊了数句,郭禹还要下去主持楼下的宴会,温平有巡防任务在身,俱都先行告退。>
顾骁野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朕喝了酒有些头晕,先去歇会儿。”>
他看了眼百里长安:“焰火起时,你再叫朕。”>
百里长安连忙应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百里长安闲不住,开始跟许落低声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今夜话似乎特别多,不知怎么就扯到了许落身上:“许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许落很想告诉他,女孩子的年龄不要随便问,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过完年十八。”>
“这要是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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