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刑部提点刑狱司？
莫非，这李老将军在为自己铺桥搭线吗？
纪云舒浅笑，“李老将军的话，抬高了在下，刑部提点刑狱司的官职，历年来都是通过核考，层层筛选出来的，这世间的聪明之人多不胜数，何况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下既没有学识，又没有条件背景，根本就没有资格胜任。”
“人往高走，就连桃花飘落都争着想往河中飘去，更何况是人，再者，先生查案了得，我李家两年前的桩丑事，也多亏了先生尽力查妥，提点刑狱司的位置，先生坐不了？还有谁能坐？”
桩丑事？
说的，就是江夫人埋尸的事！
原来李老将军并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解甲归田的呆老头，摆明了的不行。
纪云舒对提刑官的职位想都没有想过，若是能去了小县城，当个小仵作，那倒是好。
只好再次礼貌回应。
“多谢李老将军的赏识，但在下习惯了清闲，不想涉猎官场，倒是羡慕将军叱咤多年最终能返回田园，那才应该是世人追求的生活。”
“本想着为先生你引荐番，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说完，端着茶壶，往纪云舒面前的茶杯都
倒了杯：“天气冷，暖暖身。”
这绕来绕去的，竟然还不提临京案。
纪云舒发誓，这老家伙绝对是最磨人的。
而接下来
便喝了整整五杯茶！
李老将军好像将自己给灌醉了般，微微眯着原本就不大的眸子。
沉声笑道：“老夫活了这么久，倒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有耐心的。”
“恩？”
“秦士予那东西，天生就是个不会撒谎的种，到府上来，就想着探老夫的话，开口闭口跟我谈十四年前的事，见他那副模样，嬉皮笑脸，老夫就来气，就随便打发他走了，不过你倒是好，这都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也没听你提句，反倒是老夫说了这么多，又统统被你给搪塞了回来。”
语气里，尽是对秦士予的讽刺，却又将纪云舒抬高了个层面。
她不是不提，也不是不急！
只是，你老太能作了，在你这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过好在，纪云舒跟他耗赢了。
这老家伙竟然自己主动提起来了。
所以
“将军既然开了口，那在下也就没有不问的道理了。”语停，她仔细观察着李来将军的神，再道：“十四年前，公去了青州找您，回京后，公府便出了事，而在下又听江夫人告知，公与您会谈时，似乎谈及到了兵马调动事，这其中，可与在下所查的临京案有关？”
直接来门见山。
毕竟天不早了，不想绕了。
李老将军则像醉酒的样子，往后靠在那扇屏风上，持久也没有回应！
完全副山野老翁在夕阳西下而坐的闲暇样。
纪云舒本以为他睡着了，想着今日怕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
哪里知道
李老将军却突然叹了声气。
沉重道：“老夫与公乃是至交，先皇在世时，公被封为宁王，而如今的皇上，当时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身份，党争在皇室中从未间断过的，宁王不喜争权，便将太子之位让给了皇子，先皇驾崩后，皇子登基，封号祁祯，没多久，皇上便封了宁王为公，留守京城，虽是封了位，却剥夺了实权，就好像是养在身边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说的这些，纪云舒都懂。
祁祯帝的四个儿子，只赐予封号，不封土地，设的府邸，也都在京城，因此阻断了他们招兵买马的念头。
若是离京，更是每隔三日要派人回京汇报行踪。
所以当今皇帝身边，养的可不止只没牙的老虎，而是好几只！
纪云舒耐心听着，看着茶杯中寥寥上升的白雾。
李老将军则继续道：“所谓，朝天子朝臣，老夫三朝为官，也有些厌倦了，便辞去官职，回了青州，十几年来，倒是乐得自在，就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有个不争气的孙子，若不是老夫身体还算硬朗，能在这世上坐些时日，他们怕是早死了。”
拍大！
语言上虽然气怒，可神上，还是副淡然酒醉的模样。
“说起我那儿子，就是个没出息的畜生，身上挂着个官职，便游手好闲，至于兆儿那孩子，小时候还算好，这越长大就越是不争气，好赌成，也变成了个小畜生，早知如此，那小畜生还在襁褓中，老夫就应该给他砍了，真是个祸害，还有”
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倒是苦了纪云舒，好不容易刚刚提到了公的事，这绕来绕去，又绕到他那儿子和孙子身上了。
今日这茶，怕是要喝饱了。
索，就当是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说故事吧。
等李老将军将他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说了个遍后，终于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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