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带回去，”苏衡冷笑着，目光若悬冰在中，“将我供着，任我听我，想从我手中获得永生。”
商柠有些迟疑地看着苏衡。
如果她没记错，苏易在苏衡十几岁时便已然离世。往后官场春秋几载，皆是他独自走过罢了。
“你真的给他喂了大物长生丸吗？”商柠问道。
“自然，”苏衡笑：“只是少了其中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罢了。少了那药引，虽说无毒，但也毫无作用，他便朝着长生的反方向背道而驰。某一日，衰竭而...”
他嘴角的笑，好似嘲讽。
在商柠的角度看来，却更似自嘲。一种透进谷子里的寒凉，犹如坚冰一般扎进心里。
商柠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一丝不苟道：“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许难过。”
苏衡将她的手拉开，尔后看着她。
“这样的我，你不会恐惧吗。我的生身父亲杀妻，我对父亲见死不救。说到底，都是一模一样坏进骨子里的人。”
“我这人，很有主见的。”
商柠轻松笑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只是熬错了药，是他执意要喝。说到底是他的贪婪害死了自己。”
苏衡看着商柠皎白如玉的额头，兀得无言。
“听我的！”商柠瞪眼。
“嗯，听你的。”
他笑。
对苏易见死不救的事，埋于他心间数年，从未袒露于他人。说到底，是他这无恶不作之人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他都觉得自己与苏易无异。
然而今日，他第一次说出口。
心尖上的泼皮告诉他，从来不是他的错。这该如何呢，他家泼皮说不是他的错。那暂时，便不是他的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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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地。
商柠紧紧牵着苏衡的手，似乎害怕自己一转头，这神仙一般的大灰狼就会原地羽化，消失不见。
二丑子看着牵手走进的两人，忍不住啧啧几声，被商柠杀人一般的视线一瞪，顿时噤声，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今日有人来过吗？”商柠坐下来，看着一旁委委屈屈的二丑子。
二丑子哼唧一声：“没。”
商柠看着床上依旧苍白脸色的老奇头，忍不住叹气。老奇头就如同陷入冬眠一般，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好不容易上次睁开眼来，却又搭上一个戴小旗。
“大灰狼，”商柠抬起头看苏衡：“落花针，真的可以救我老爹和戴小旗那傻子吗？”
苏衡点头。
他俯下身给老奇头把脉，尔后沉吟片刻，又道：“他的脉象很是平稳。所中化毒，应是多了沉河白莲。”
“那个有名药材？”商柠挑眉。
没想到这下毒之人还是个大手笔，出手便是那般名贵珍稀药材。前些年，泼皮馆有老泼皮衰微，老奇头曾命人多方寻找沉河白莲。
据说，这药能够吊衰微之人于阎王手。
可惜的是，集结天下泼皮之手，最后依旧能够找到。
“天下皆少有这药了，”苏衡咧嘴，“不过在这落花谷，沉河白莲也算不得稀少。”
闻言，商柠骤然抬头。
“你的意思是？”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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