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下意识愣了下，眼中流露惊异。
她果然知道什么。
“光怪陆离侦探社驱魔人，陆离。”陆离取出名片推到她面前，继续说道：“我察觉到这里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上邪恶气息，包括你，你知道什么吗？”
一只苍蝇迫不及待从窗口飞进，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仅存的精气迅速从她的身体里抽离，那股腐烂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整个人腐朽下去。
惠特利的气息逐渐发生了变化。
陆离没有甩掉她的手，语气是永恒不变的平静：“你知道这没用，医生救不了死人。”
她缓慢哀求道：“送我去……医院。”
这种触感并不能让人有任何正面情绪，恰恰相反，那如同水床的手掌。
陆离轻轻摇头，然后感受到一只肿胀冰凉的柔软手掌钻入手心。
“我帮不了你。”
惠特利似乎意识到什么，迟钝的思维加快几分，用央求的语气呢喃：“帮帮我……帮帮我……”
泛着积水声的沙哑话语响起：“我好像……没见过你。”
惠特利，缓慢迟钝地抬起头颅，那双碎絮涌动的浑浊眼珠试图注视陆离，但她办不到。
惠特利被放进座椅里，一个活人的份量让安娜筋疲力尽。如果没有经过一次变强，她甚至抬不起惠特利。
“呼……好吃力。”
……
办公区里的窃窃私语声陡然散开。
会议室房门闭合。
咔嗒——
等到陆离与飘在半空的惠特利进去，他愣了愣，咬牙走近办公室内。
“大家保持安静。”索伦压下内心恐惧。急匆匆走到会议室门前打开门，然后让开道路。
办公区里恐慌的低声变得躁动。
嗡——
安娜身形淡去，紧随其后的是惠特利突然离开座位，像是被人抬起一样，保持坐姿飘在空中。
“嗯！”
“可以。”陆离点点头。“把惠特利扶进去。”
被那些目光注视让她有些不舒服。
“我可以躲起来吗？”安娜凑到陆离耳边小声道。
暂时压下内心的疑惑，索伦走在前面带路。
索伦做出深呼吸的动作，但只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知道了，到会议室吧，跟我来。”
陆离看向他：“请安排一个空房间给我们，如果你们不方便我可以带她离开。”
“无意义的对话请免去。开门见山的说，你的这位员工已经死了，但她的意识还在。在她彻底腐烂之前——我要解决这件事。”
前台员工转身逃开，留下的索伦稍好一些，但同样带着惊慌。
办公区响起压抑的尖叫和桌椅挪动声，周围员工惊恐地尽可能远离这里。
“啊——”
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道半透明的幽灵在陆离身旁的空气中缓缓浮现。
陆离打断索伦的言辞，微微偏头道。
“安娜，出来吧。”
索伦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不太友善：“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现在，请离开这——”
交谈声音不大，但足够传遍安静的办公区。
办公区响起一些窃窃私语。
“他说他是驱魔人……”前台硬着头皮回答老板的疑惑目光。“还说这里有邪恶气息。”
陆离平静看着他：“具体你可以问身边这位小姐。”
办公室的木门忽然拉开，前台跟随在一名中年人身后，走向陆离：“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叫我索伦，请问你是……”
这名员工一愣，不知该说什么。
陆离回答，又轻拍了拍惠特利肩膀：“已经不需要再写了。”
“我不是她朋友，不过我的确是来找她的。”
陆离的身影吸引了办公区员工们的注意。
他离污染源很近，脸色不太好。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坐在后排书桌的一名员工起身问道：“她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有一股……就是奇怪的味道，你也闻到了吧？”
“你是惠特利的朋友吧，是来接她的吗？”
这很好理解。复活奥康纳和霍尔是奥康纳计划的一环，而不是他的目的。他们的复活并不会影响到理查德的计划。血色触须也在说明这一点：如果不算陆离脑中的那条，它原本还有七条。
这确定了陆离的一种猜测：在霍尔被解决后，奥康纳并不是唯一剩下的试验品。
陆离说出的名字并未让她有任何触动，就好像陆离叫的是其他人的名字。
模糊不清的回复响起。
“请稍等……我马上……就完成了……”
她嘴唇微张，神情呆滞，无意识的腥臭液体从嘴角滴淌，打湿胸前。
令人发怵的尸斑从脖下向上蔓延，攀爬至下颚。那双眼珠化开，里面一片碎絮般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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