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山，你救我何意？”
“瞧着你貌美如花，舍不得你死。”
柳沁心每每问及段西山时，能得到的便是这般回答，可他却怎么也不会信。若说为什么不信，他也不晓得，只是觉得，这少年，不该是如此。至少幼时他见着的段西山不是如今这般人。
那时段西山还是憨厚乖巧的稚童，见着自己来看他，老远的就跑过来，脸上笑意不断，看着便觉得开心。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脸上就只有笑，而不见那笑意了。
“西山，你救我，是不是念着……”
柳沁心心里头还是样段西山有那么丝丝的意在的，只是……
“你是柳沁心，我与你相识不过是这两年的事，难不成你还要说什么念旧么？”
“这两年，你心越发的沉重，稍有不满，便到我这里来拿着下人出气。可是段西山，你莫忘了，今日你不叫我死，他日我活着，定会找你报仇。”
“我等着。”
听见他这不冷不淡的声，柳沁心不由摇了摇头：“段西山啊段西山，你非要将人活的众叛亲离才甘心么。”
只是这话，他柳沁心不敢说出口。
“皇太后大寿，皇帝下了旨意，让户部在乐籍选几个能人。你若是有心会脱籍，就趁早的做些打算，真有本事逃了出去，也算是造化。”
段西山说话向来是东下西下的，柳沁心虽不明白段西山为何同自己说这个，可却知晓，这的确是次难得的机会。可他，却不能将自己用意太过表露。
“我倒是有心，只怕是无力。”
说罢这话，朝着自己上看了两眼，段西山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你若没这本事，活着倒也是累赘。”
能担了这么大的责救他出来，又如何会让他轻易死了。柳沁心明白，段西山虽然挑了自己脚筋敲了自己膝盖骨，却从未要过自己命，他可以就在这段西山身上赌上把。
“好。”
柳沁心声好答的干脆，段西山回头瞧了他眼，也没说什么，起了身便走了。倒是留下柳沁心不知要作何反应。
方出梨园，便撞上人，段西山抬眼瞧，瞧这眼，却不知在何见过。想了番，便作罢，竟是句话也不说提脚走人。
“哎，这位公子撞了人，倒是不给个说法。”
段西山不与他纠，便拱手作了揖：“方才对不住了。”
那人却是不想作罢，拉着段西山衣袖说道：“瞧瞧这脂粉，虽是厚了些，倒都不是凡品，莫不是这梨园里新来了伶人，竟是不让我知晓？”
段西山皱了眉，这人竟是将自己当做园里的伶人。
“我瞧着兄台样貌生的俊美不凡，妖之不差那名伶分毫，莫不是廖馆主瞒着我，不让我知晓梨园来了绝？”
这人愣，随即哈哈笑了出来，没成想，竟是让这少年人给调戏了。
“既然你我人都是这梨园的绝，不如将名姓告知，也好结交结交，你说如何？”
段西山冷笑声，转身就走了，根本不理会这人。
“主子，他……”
“随他去，连着了他几次，想来也是有缘分。”
“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主子，人都走老远了，你还盯着，这……不打听真成么？”
这人听，愣了半晌，不由哈哈大笑，抬照着这问话的人弯就是脚：“你小子出了趟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嘿嘿，那……”
“去打听打听呗。”
“是。”
“哎，等等。”
“主子？”
这人笑了笑说到：“方才不过是撞了下，我可差点就被他手里头的薄刃伤了命呢。”
“属下明白。”
段西山身功夫在段琮登基以后便被崇文皇太后碗酒水给废了，可到底有那等底子在，这东西，可不是说废就废了的。当年他在浣云府也全靠着这等手法活了下来。他进来的时候带他的是个叫鬼面笑的中年人，成日里带着笑，却因为面容鄙陋不堪而得了这名来。到如今，已是没人知道他真名姓了。
段西山第次杀人前可是被活生生的关在地窖里正正半个月。那时段西山身边还跟着个照顾他的娘，很是得他的心。可那鬼面笑跟他说，杀了娘，他便能活着留在这里。段西山那时也不过十岁光景，哪里肯做这种事。他抱着娘死不撒手，却被鬼面笑狠狠拉开，扔进了地窖里去。
起是三天送次吃喝，送的时候就有人问他杀还是不杀。若是不答，便十天送次吃喝，段西山其实记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被关了多少日子，他被放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大约是鬼面笑念自己年幼网开面了，可谁曾想，才从地窖出来，便又进了水牢。
有种水刑叫官加贴，浸湿的桑皮纸往脸上贴，那姣好面容形状尽显，然后便是层加叠层。这次，差点要了段西山的命。
段西山没亲手杀了自己的娘，却是亲眼看着鬼面笑将娘的人皮整整的剥了下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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