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这边忙着崇文皇太后的生辰宴,许多事也就顾不太过来。段西山倒是乐得如此,毕竟,若是其他人分了心去做事,那看顾他这边的也能少上许多来。
他这回回来,明显觉察到段琮和崇文皇太后对自己戒备有加。以往他还能同人来往交些许,而如今,只但他有动向,宫里头便会差人来唤他过去。这前不久跟着凤昭去了趟灯会,第日便被招了进宫,拉拉杂杂说了许多,可无外乎就是些守礼守己的东西。也是那日后,段西山也不敢再同凤昭有所往来。
凤昭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他曾在幼时受他恩惠多,那时受人欺负,也是凤昭为自己挡下来许多。少有人待自己好,而待自己好的段西山也都会牢牢记在心里头。在宫里的时候,他最依赖的便是凤昭。那时的凤昭也不似如今这般冷硬,那时的凤昭只会让他如沐春风。他不知道,自己去浣云府的这三年,凤昭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回来了,他便已然在刑部任职了,后来连年升迁,坐上这尚书之位。可段西山明白,他定然付出了许多,才有了今日成就。而他段西山,又如何忍心因为自己而毁了凤昭呢?他不能够,更不忍心。
可凤昭却不这般想。他总觉段西山是因气恼那日他抛下他个人而对他多有冷淡。有心想去找段西山说说清楚,可那人,不是躲着自己,就是自己这边有事走不开。
这日下了朝,凤昭话不说,当下追上段西山,径直走到他这来,把将人扯住。他心中早已憋闷许久,终是忍不住要将人逮住问个究竟出来。
“王爷。”凤昭那神中,带着委屈,连声音里都有些许的埋怨来。
段西山没想到凤昭会在宫中就这般同自己拉扯,不由惊:“凤昭松手。”
凤昭却是镇定自若:“还请王爷恕下官无礼,只是今日,下官有事不明,还要请教王爷番。”
段西山皱眉,大约知晓凤昭要说什么,当即扯了自己的袖子回来,笑言:“怎么?难不成凤大人要自荐枕席了?”
他原本那脂粉模样就已是妖娆不已,如今他又故作番姿,让人看了真是难不生厌。而对凤昭而言,这等的段西山是如此陌生。
“王爷请自重,若是下官有哪里做的不合王爷心意,大可明说,不必这般。”说到这里,凤昭顿,觉得自己这话说的重了些,“西山,你我之间……”
段西山冷哼声:“自重?若是凤大人懂得自重字的话,便不会过来同本王拉拉扯扯的了。”
“西山!”凤昭怒然。
“既然凤大人无此意,那便恕本王不奉陪了。”
段西山甩了衣袖,转身走的果决的很,哪里还敢多做停留。他听着凤昭那声西山,心里知道,这下,只怕以后他也不会同自己亲近了。可谁让他是段西山,合该所有人都厌恶自己,远着自己才是。
匆匆出了宫门,见着外头有人候着,段西山不再犹豫,快走几步奔了过去。
青竹瞧着段西山慌张不已,将人扶定,才瞥了头看了眼不远的凤昭,不由出声问道:“殿下,那凤大人……”
“怎么?你舍不得?”
青竹没想到段西山出言这般怒气冲冲,抬眼看了下段西山,瞧着那脸,即使有胭脂遮挡,却也还是掩不住苍白。他当下低了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跟着段西山上了马车。
“殿下这就要回么?”
青竹问了声,见着段西山不答话,也不敢再吭声。好半晌的,听见段西山说了句话:“去梨园。”
“殿下,太后那边正准备的过寿,此时去梨园只怕不妥。”
段西山笑了声,说道:“青竹莫不是糊涂了么,我段西山最不怕的就是什么不妥。枯枝。”
“哎,殿下。”
“朝着梨园去!”
外头枯枝愣了下,随即应声,然后便驾车去往梨园。
梨园是戏馆子,里头倒是美人如云,可段西山却从来不瞧别人,只看上个,年纪大了些,早不出来做生意了,说是身体不大好,将养着。说白了,不过是段西山出钱供着,谁也不敢惹着。好饭好茶的伺候着,丝半点的都不敢怠慢。但凡段西山来了,必点这人。
“公子爷您来了,沁心在里头等着了。”
馆主见着段西山这身打扮来了,立马的点头哈腰给人带。段西山也不瞧他,只是径直往最里头走去。有那戏子见了,不由多看他两眼,倒也不敢造次。毕竟知道这人的厉害。可也有那不怕死的。
“那沁心把年纪了,倒是好命的很,碰上这么个金主儿供着,跟大爷般样儿的。”
“你光瞧着他跟大爷般样儿的,你可知他收了多少罪。我听说,就是他因着得罪了那位公子爷,然后让人给挑了脚筋,敲碎了膝盖骨的。”
“啊?”
“你啊啥呢,如今这富贵人家,哪个没些别的嗜好。你来的晚,当年我可是亲眼见着这位公子爷敲碎了……唉,人小,心倒是狠的。”
“你说的我渗得慌。”
“莫打那人的主意,留着小命好好活着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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