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挺伤感情的。”齐殊笑得更开怀了。
“你不用一直这样假笑,有意思?”
亦痕渐渐觉得没底。自己还是比不上齐殊,他看不透齐殊是演技好呢,还是天生就如此镇定。或者是他根本没有把亦痕放在眼里,又还是怪亦痕自己没有足够的社会经验呢?
“小孩子,再混几年再来和我周旋吧。”齐殊无奈地笑笑,看亦痕的目光像是看自己亲爱的弟弟一样宠溺,“喝点什么?”
“可乐。”
“对身体可不太好。”话是这么说,齐殊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出来。
“原来还喜欢喝可乐,看来我们也都没成熟到哪里去。”亦痕颇有点得意。
“确实啊,我们是同类。我很高兴我们成为同类。”齐殊笑道。
亦痕红了脸,不再作声。
自己的修行果然还是没齐殊深,连普通的斗嘴都输得一败涂地,他又怎么能像齐殊那样,游刃有余地运用各种手段计谋进行自己的复仇。
“你到底是为什么杀死我妈妈?”亦痕知道的只有如此。
“她让我妈妈入了监狱,让我爸失去了生命,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当时有了你,如果她没有你,我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不是吗?”齐殊笑起来,黑暗人格全显。在这个昔日的兄弟面前,他已经不用再去假装什么了。那个有温暖笑容的他本来就是假的,从小他的心底便被父亲种上了饱含毒液的黑色花朵,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良知。他没有办法拔掉那朵花,因为他的亲人都离他而去,他需要这朵花来证明他曾经有过父亲。
那朵花是父亲赠与他的使命,是摧毁他人生的希望的仇恨。
那毒液,本是来祸害别人的,却先使自己中了毒。他戒不掉这报仇的块感。他戒不掉自己的阴暗面。他戒不掉别人对自己敬佩的目光。人生的道路上有太多的东西是他曾经拥有的,是他不费丝毫力气就得来的,这与生俱来的好处他更是戒不掉。
亦痕看着完全暴露出本性的齐殊,却只感受到无尽的悲哀。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是挂着灿烂笑容的脸,明明是那么柔和的眉眼。原来是自己一直误解了齐殊,以为他对自己好,他的整个人格就都充满阳光。他不过是年少时为了赎罪,不过是出于本性去爱护而已。若是自己没有那么依赖他,他倒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了吧。
现在亦痕才看清楚,齐殊的笑容就算灿烂也掩盖不住一丝邪魅,眉眼就算柔和那也是笑起来的一瞬间。只是齐殊面对人时常都挂着笑脸,才会让人产生错觉。
亦痕想起他找仇人时第一眼看到的那张身份证照片,只是隐隐觉得这张脸很眼熟,看到了齐殊的名字也以为是撞名了而已。只是看到生平事迹、家庭背景种种介绍的时候他才不得已接受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那张照片,那个人,五官和齐殊一模一样,可是记忆里的齐殊,脸上都带着笑,眼中都弥漫着疼爱,所以才认不出来。这张照片里的齐殊,眉眼锋利,充满英气,眉眼狭长,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满是自信和不可一世。他长着非常俊朗的五官,脸有点长,很瘦,薄唇寡义。
就如同眼前的这个人。
亦痕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齐殊。
在记忆里的那个人都已经死去了吧,被齐殊心底的黑暗给杀死了吧。
那个阳光开朗笑容明媚单纯的孩子不复存在了。
亦痕低下头,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今天你就睡这儿吧,我里面有客房。”
“不了。”亦痕起身正要离开。
“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齐殊跨步走过去按住亦痕的肩,“就在这里睡吧,看你也没地方去,难道要彻夜回伦敦?这里可没这样24小时的汽车服务。”
齐殊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亦痕转过头去,看着他略带戏谑的表情,挣脱他的手,直径往洗手间走去。
齐殊笑笑,“我会把睡衣放浴室门口的。”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流水哗哗声。
你这样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呢。
【齐殊】
父亲从小教导我怎么做一个讲义气的人,也许是在道上混久了,在父亲的影响下我总有街头混混的味道。
父亲说,有仇必报,因为生来就是不能用爱包容仇恨的人,所以只有报了仇自己才能安生。父亲又告诉我,别人来报仇的时候也让他得逞,只要你自己有愧,你就不能不接受这惩罚;若你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那你就不能逆来顺受。报应总是有的,只是目前还没来而已。
父亲有时候总会安静地坐在洒满阳光的窗台看着天想一些事,我曾经问过他在想什么,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在想我的报应何时才来,我都这样等得不耐烦。”
“爸,你不要自己咒自己了。”
“现世报。”父亲总是这么说着这三个字,然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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