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你的意思是……”尹东升神情转严，“官兵会把隔离的人杀掉？”
随歌没答复，反问道：“不会吗？”
不会吗？
自然有这个可能的。
瘟疫这事落在哪位官的手上都是个烫手山芋，受害人群太多，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沾染，又为了不出那么多麻烦的事，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疑似受害的人都处理掉，以尽后患。
可这病毕竟不知道源头，那些沾染者如今最大的作用就是赞助寻找源头，一旦源头找到了，那些人的生命可就难保了。
姬无尘难得皱眉，“成果未必如此哀观。”
随歌眨巴着眼，持续问道：“一般来说，找到了病原后，沾染的群众需要如何处理？”
尹东升脸色依旧青白：“自然是要派大夫联合病原医治的。若是有预防的药物，还要通报各郡县做好病原沾染的预防工作。”
随歌追问：“仅是一个县城的大夫够吗？”
“全部县城过半人沾染，这样大型的瘟疫至少就算派上全部州郡的大夫也只刚刚够吧？”
司徒缪人摸着下巴约莫估算了下：“而且不是每个大夫都那么巨大，贪生怕逝世的多得是。这种大型的瘟疫类的病，普通的大夫哪敢接手。不说会不会把人治逝世，自己不染病已经是万幸了。”
六扇门的捕快又岂都是心怀天下的人，这样的案子接手了，查不出病原，全部县城几乎就要废了，名声刺耳不说，假如自己再调查的过程中不慎染病，治疗不好，这命也就搭进往了。
这也是为何司徒缪人一开端不愿随歌往的原因，他可没有容纳天下的胸怀，心中更没有宰相撑船的肚量，那些人生逝世各安天命，万一随歌往了，染了病，她的命，谁能负责？
这话一出，现场又诡异地安静了一阵。
尹东升脸色已经过白变黑。
他又岂不知这瘟疫的威力，只是他心里一直系着百姓，那些朝廷的争斗是朝堂的事，出了朝堂，他心里想的就是那些可怜的百姓了，他自己的命和随歌的命，他倒真的没有提出来想过。
随歌如何不知尹东升的心思。
当初进了郑州府后，尹东升的脾性她轻易地就摸清了。
要是放到现代，像尹东升这样的官，怕是早就在网络被人万分推戴了。
“除了大夫，实在还有一件事，你们忘了。”随歌思考的时候，总爱用指被轻叩桌面，“你们忘了，就算大夫够了，这样一场瘟疫耗费最大的，实在是物质。”
一直沉默的季离人这才开口，补充道：“食品和药物。”
随歌叩桌的声音戛然而止，拧头便问季离人：“我记得那时你说提出这案的是景厉王？”
“是。”季离人记得明确。
“景厉王是何人物？”
尹东升面色凝重地看着随歌，说道：“景厉王是前朝圣上第五子，是当今皇上的皇弟，当年颇负盛名，处事老练。当年的储君之争他输了皇上，皇上即位后尤其重用他，很多政事都爱与他商议，就连太子也十分敬佩这位皇叔。景厉王兼任军机大臣，很多国家要事他都有权监听并复议。”
比起毓王那一类王爷，景厉王有着拔萃实干，在朝野支撑者众多，普通的皇子和王爷平日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就连太子也礼让三分。
“如此老练的王爷，手上能人无数，遇事禀报该，但需要动用皇权指派六扇门的人处理却说不过了。”随歌轻“嗤”了一声，“更何况后来竟然还引荐我破案，州郡小小一个女捕快能够进他的眼真够看得起的。”
随歌的手忽然又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地轻叩桌子，思绪飞转：“不过，堂堂一朝王爷，又是军机大臣，这小小的民脂民膏倒是看不上眼的，只怕到时看上的是下头那些捞油水的小官吏了。可曾有听景厉王向皇上申请物质或钱财的援助？”
尹东升脸色铁青：“并无。”
假如没有，百姓需要的物质何来？
县城本就不大，县里大规模有人产生病变，在病的前期县官不可能创造不了的。可这场疑似瘟疫的沾染病居然在全部小县城横行了半个余月，过了半数人沾染上还逝世了不少人才上报，这中间的县官州官到哪往了？！就算层层上报消息，也不至于半个城没了才传到天子的耳中。
不丢脸出那些个官吏中间出的猫腻。
而涌现了这样的病，先不说县城内外会引起恐慌，对民生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他们的生活。而生活无他，无非衣食住行。阔别染病县城是注定的，接下来的食便是重中之重了。
不知道染病的县城病原是什么怎么办？
不吃那个县城的食品，不喝县城的水，不用县城生产或传输的一切物品。
这样的地理贸易隔离直接断了这个县城的生计，自这一刻起，他们已经被进行了第一重的隔离。
被隔离后，为了胆怯地生存下来，百姓开端抢购物质。
其中以食品和药物最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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