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餐厅要进进暂停营业的状态。
陈夕洲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这个地位阳光真好，还真有点舍不得走啊。”
程霁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往享受阳光啊，拿起手机筹备离开的时候，正好收到了信息。
他打开一看，正好是茉莉餐厅验证通过的消息。
“来了？”陈夕洲问。
“嗯。”程霁云将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回往再说吧。”
两人一同走出了餐厅，筹备回那个小小的房间。走在街道旁，各种新型的汽车从他身边奔跑而过，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噪音。
程霁云忽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视察起城市来。
高大密集的城市建筑群，蓝色的基调，在金色的阳光下，映衬得特别鲜艳。那些大树张开着宏大的枝干，撑起了一片片如云般茂盛的绿叶，翠绿得反射着光芒。
偶有飞起的鸟儿，会在树上做短暂的停留，却不会飞落在地面。
全部城市，很安静。
“怎么样？爱好这里吗？”陈夕洲笑嘻嘻地问。
爱好？程霁云不知道如何答复，这里感到的确很美好，但是……迎面走来的人们，整洁的外表，带着温和的笑意与他点头示意。这样的客气却让程霁云浑身不适，知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回应，也是一样微笑、点头？
“别在意。”陈夕洲凑在他耳边说，“那些会和你热情打招呼的都不是人。”
“啊？”程霁云惊奇了一下。
“哈哈，它们是机器人。”
“什么？”程霁云的惊奇又变成了不可思议，“我看他们一点也不……跟人完整一样啊！”
“是啊！”陈夕洲在前面走着，说，“完整拟人化。”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机器人？”
“这个简略。”陈夕洲笑着答复，“那些会和你热情打招呼的一般都是机器人，由于它们的程序设定就是要与人和气。反而那些面无表情，不想和你亲近的人呢，都是人类，哈哈。”
“这样啊……”
“当然啦！”陈夕洲回过身来，冲着程霁云一个残暴的微笑，“难得有我这样热情的人存在！所以，你要好好爱护我啊！”
“切。”程霁云撇撇嘴，这家伙还不是为了随着他蹭吃蹭喝嘛。
两人刚到公寓大楼的门口，程霁云就又收到了信息，翻看了一下，茉莉餐厅请他下午两点半往口试。
这么快？
感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口试经验，甚至什么筹备也没做，这样看起来自己倒真的像是个刚毕业的。程霁云在心里给自己理一理，不管做什么，真诚一点，至少可以让别人给自己个机会。
电梯上了十八楼，两个人分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霁云没有自己的东西，除了身上的衣物外，就仅剩一部手机。就这样往口试吗？至少给自己配个正装吧？那么……
程霁云看着手机，只能靠这上面的软件了，一键购物，一个小时内就可以投递。这么便捷？价格不菲吧？程霁云不敢保证自己能用多少钱，但一个月后，总要回还的吧，还是选择最经济实惠的，又不丢脸的吧？
那这个衣服不能试怎么买？
购物页面上都有试穿键，程霁云也只是好奇，按了一下，没想到就显示了相机模式对准了自己。按照提示，将手机放置在合适的地位，就可以显示衣服上身效果。
一个男人哪有这么多讲究，黑西服、白衬衫不会错。
程霁云果断下单，就等衣服上门，这样他就可以安心肠往口试了。
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堵白墙，程霁云发起了呆。过往的墙面上，总有人刻着大大小小的字，有爱人的名字，有仇人的名字，有一些咒骂的话语，也有感人的肺腑之言，更有一些人，在上面像写故事一样，写下了不少回想。
在刚进狱的时候，程霁云曾经看过那些文字，每一字每一笔都像是有个人在他眼前，展现了自己的过往一般。
而印象最深的，则是不著名的某人，在墙面上端正地留下——我们都是我们的宏观视野的囚徒，逃不出应用日常言语来描写我们目睹并感知为真实的事件的陷阱。
为了这句话，程霁云找遍了全部墙面，想要找到他是否还留下过什么，直到某一天，他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另一句话：
所以，我们才需要做梦。
程霁云并不知道这两句话是不是同一个人说的，但是却莫名地相干。于是乎，他沉沦于这段文字的时候，经常会睡上很久，重复寻找一个自己想做的梦，可以梦见自己的另一段生活，截然不同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会是如何……
“看，那个大学生……”
“为了个女人？”
监狱里的放风时间，总有人爱好堆在一起说别人的闲话。程霁云不爱掺合这种事情，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往，都是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情。
“听说，那个女人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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