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逼供”，叶初尘微微勾起唇角，他的目光望向座位席，视线扫过黑鸦鸦的人群，简洁地吐出一个字，模棱两可，“她。”
“哪个她？”
“你猜。”叶初尘又是迂回说道，将问题拨了回去。
而观众席上的沈清思忽然响起当年，她曾经说过的话语。
“这所大学，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又好失败，迟到是我不对。你知道吗，你说不见不散，那天晚上我找了好久，我问了好多人，有没有第六座会堂，可是大学里只有五座，我没有找到你，你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得累不累？”
……
这第六座会堂，究竟为什么而建。
明明说了要忘记，为什么偏偏要让她想起，究竟谁在折磨谁？
沈清思的视线一瞬恍惚，叶初尘已经递过麦克风，优雅地走下台。两位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的目光却追随着叶初尘的身影。他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居中一排左侧的嘉宾位置入席观看文化节的开幕演出。
这一排的位置，他们之间还隔了八个座椅的距离。
学生们纷纷起身，陆续离去。
听到那声呼喊，身旁的男人莫得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坐在侧位的女人。黑色俏丽的短发，遮了耳朵，柔顺地帖服在脸颊。她的脸庞白皙粉润，富有光泽。弧度优美的侧脸曲线，粉紫色的眼镜衬得她文静柔美。
沈清思本能地眯起双眸，眼前有些朦胧，折射出的光斑，一圈一圈。余光瞥向左侧尽头的嘉宾位置，不知道何时已经空缺。
会堂顶端的灯光一下子打亮，光芒瞬间刺目。
“各位观众，下面是理工系的学生们带来的大合唱《这个冬天不太冷》，请欣赏！”
热烈的掌声中，穿戴整齐的合唱团从左右两侧上台献唱。歌声悠扬，充满了活力，足以让思绪飞逝很远。从合唱到舞蹈，再到搞笑小品，节目种类繁多，让人应接不暇。这场演出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下午三点的时候才落下帷幕，顺利结束。
沈清思刚要开口，却被人猛地抓住了手腕。
依稀之间，可以瞧见谁的影子，却又怕是幻觉。
“清思，我要去洗手间，你去吗？”李老师扭头问道。
杜亦凡瞬间有些失神，突然有了动作，意识主导之下，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怕她会消失。女人也在同时回望他，那双眼睛是记忆里的清澈水润，没有错的，她是……他动了动唇，默了下，才喊出了她的名字，“沈清思。”
杜亦凡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就坐在他身边，甚至还一起看了演出。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并肩坐在一起，整整两个小时，可他却不知道？杜亦凡睁目，愕然与懊恼纠缠着他，堵出了喉咙，让他无法再开口。只能抓着她的手腕，不敢松开，不能松开。直到沈清思瞥了眼他的手，轻声说道，“有点疼。”
杜亦凡眼眸一紧，霍地松了手，吞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老师瞧见两人似乎认识，识趣地不再打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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