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语轻轻地搂住她，柔声安抚，“清思，你不要这样，你先躺下来！”
“你告诉我！”沈清思疯了似地大声嚷嚷，“你告诉我，心语，我的孩子呢？还在不在？”
“清思，你别这样，身体最重要！”陈心语咬牙说道，已然有了泣意。
“我要你告诉我！是不是没了！”沈清思挣扎起身，情绪激动到不行。
陈心语怔怔地望着她，终究还是艰涩地点了头，“你不要多想，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有的，以后还可以有！你还年轻！没有问题的！”
沈清思惊恐地睁大眼睛，一瞬间的光芒散去，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神采。原本还半躺起身，忽然一下子倒了下去，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再也没有反扑的能力。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泪水再也流不出来了，惟有双眸通红，整个人混混噩噩。
心，好象也被挖空了。
陈心语别过脸，忍不住悲伤，泪水就流了下来。她不想让沈清思看见自己哭泣，怕她会更加伤心难过，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她站起身来，捂住嘴奔出了病房。而病房外，叶初尘站了一夜，这个姿势一直维持，没有改变过。
陈心语扯起嘴角，分不清是哭是笑，“你满意了？你终于满意了？”
叶初尘默然良久，这才迈开脚步走进病房。
这一年的除夕，第一次在医院度过。
由于流产，加上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医生要求沈清思最起码在医院静养一个星期，看看身体是否好转，再定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陈心语嚷也不是，不嚷又憋闷，紧咬着唇，泪水湿了脸庞。
医院里显得格外冰冷，窗外却可以隐约听见鞭炮礼花的声响。
病房里很安静，关了门，一点声响都没有。沈清思躺在病床上，她变得异常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叶初尘站在床头，却连接近都不再继续，像是害怕而退却。他凝望着她的容颜，沉默了半晌，才沉沉说道，“你，恨我吗。”
沈清思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凝眸注视中，她淡淡一句，而他宛如被打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我累了。”
叶初尘握住了门把手，开门的瞬间，却连手都在颤抖。
“你没有资格进去！你没有资格见清思！”陈心语硬是阻拦，却被一旁的男人拉开了。护士急忙来劝，“小姐，请不要喧哗，病人需要安静！”
沈清思每天都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都很正常，按着以往的生活在继续。可是她太安静了，比前从前的安静，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沉默，她不大爱开口说话。偶尔说话，声音都带着些沙哑。
竟连她笑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陈心语一直陪着沈清思，并没有走。
沈清思流产的事情，她也没有告诉林墨非，只说她们去亲戚家过年了。
林墨非在电话那头只告诉她，让她们好好过年，玩的开心点。叮咛了几句之后，末了又是问道，“我让你转告的话，你告诉她了吗？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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