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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第888章 火葬

作者:满城烟雨
一路飞驰赶回杜家,沈清思懊恼不已,只得让司机加速再加速。她突然想到沈德华走的时候,因为路上堵车,而她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她太害怕了,怕她这次又没有见到。庆幸的是,当他们赶到杜家的时候,刘月琴还屏着一口气,似乎是在等待她。

医生和护士低着头退走,房间内杜建民和杜亦凡都在。

沈清思飞扑向床畔,一下握住了刘月琴的手。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

刘月琴瞧见沈清思,喃喃说道,“墨生,亦凡,你们答应我,好好照沈清思。”

“琴姨,我们会的。”杜建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的,杜亦凡立刻应声。

刘月琴又道,“墨生,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我死了以后,把我葬在沈德华旁边好吗?”刘月琴哀求道,“他孤单了太久了,我要去陪陪他。”

杜建民点头,“好!”

沈清思一怔,摇头说道,“我不去了,我再也不去了。”

刘月琴尚未说完最后一句话,却没了气息。最后的神情,却是无比遗憾,像是还没有完成什么心愿似得。

“是为了他吗?”刘月琴喘着粗气,声音轻了,再次问道,“你真的很喜欢他吗?”

沈清思眼眶红了起来,她不曾在刘月琴面前诉说过自己的感情,此时此刻,却也没有必要了,艰涩说道,“不喜欢了,已经不喜欢了。”

“妈妈?妈妈!妈妈你不要走!”沈清思扑倒在刘月琴身上,大哭出声。

“琴姨!”

床头柜上,被灯具压着一角,那张报纸翻折的页面上,那是有关于林家父女的照片。男人只有侧面,而女人只有背影,连侧面都没有。窗户开了一点小缝隙,谁的哭泣隐隐响起。窗外的天空并没有那么阴沉,而这个寒冷的冬天,似乎也要离去。

“妈妈之前找过他,告诉他反对你们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非他不可,只要他也一样对你好爱护你,妈妈不反对了……”刘月琴有些气弱,声音断断续续,眼前的沈清思赫然与另一张容颜相重叠,她难以抵挡那份疲惫,意识也空空落落,闭上眼睛,吃力地呓语说道,“妈妈走了以后,你就把眼镜……”

“对不起,妈妈太自私了,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受委屈。他说的没错,妈妈没有资格。”刘月琴依旧记得那天,当她说了那番话后,他只说了一句:我为那天的事情向您道歉,对不起。

刘月琴感到身体异常疲惫,眼皮也越来越重,眼前混沌一片,沈清思的容颜有些模糊起来,仿佛下一秒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法睁开了,“清思……妈妈问你……之前你说……想要去美国……是为了谁去……”

等到六月白兰花开,那个精心呵护花朵的女人却早已经没了身影。

这一生,就这样走完了。

刘月琴死前叮嘱,她要安静地走,不要排场。

于是,杜家只通知了一些关系比较熟络的亲朋好友。

三天之后,刘月琴火葬,而骨灰坛也按着刘月琴的遗愿葬在了沈德华的墓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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