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不要说了！”沈清思急忙拉住了陈心语，可是陈心语已经咽不下这口气，不顾她的劝阻，一字一句说道，“不！我要说！我一定要说！你杜小姐还能过得这么开心？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哭！”
“还有你，杜亦凡先生！”陈心语话锋一转，迎上了杜亦凡，“你的杜氏能有今天？你一无所有！”
“心语……”
陈心语紧握住沈清思的手，望着她却是对着他们三人开口，“周老先生，您是长辈，我不应该说您的不是！可是，您也有孩子，您也爱您的孩子！您怎么能忍心，怎么忍心让清思不和自己的妈妈相认！”
“当你们在幸福美满的时候，你们谁想过清思在哪里？她一个人！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生活！什么都只有一个人！”陈心语愤慨的女声说着说着，却愈发平静。
“你到底在说什么？”杜冰雅惊呆了。
陈心语笑了，笑得很冷，“还不明白？那么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当时如果不是清思去向叶初尘求情，皇集团根本就不会贷款给杜氏！杜氏早就破产垮台！你们杜家，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现在听明白了？”
沈清思闭上了眼睛，此刻回想起来，竟然像是一场梦。
那么遥远，可又像是昨天才发生，历历在目。
陈心语的话语静静地盘旋回响，震惊了杜家三人。
杜建民闷声说道，“你好好休息。”
而杜亦凡愣了好半晌，末了，如同丧尸一般转身走出病房。他并没有随他们离去，而是在病房外伫足。他将回廊的窗户打开，任凭冷风吹拂自己，那刺骨的寒风才会让他清醒，才会让他明白这所有的一切，让他清楚地回想过去。
清者自清。
她不只说过一次。
“我和叶少没什么，只是上司和下属那么简单。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高攀谁。以后请不要再问我和他的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杜冰雅不敢再作声，低头扶着杜建民离去。
“你想过琴姨知道后的感受吗。”
杜建民和杜冰雅呆住了，而杜亦凡盯着沈清思，一眨不眨，他像是被石化了一般。银边眼镜遮挡了他的双眸，让人无法瞧清他的目光，可是僵硬的身躯以及紧绷的脸部线条却轻易地泄露了他的情绪，惟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失魂落魄！
“你们出去吧！清思要休息！”陈心语轻声说道，坐了下来。
……
“清者自清。”
沈清思，当年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心情？
杜亦凡颤手取烟，手一窒，烟从指间掉落，这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杜亦凡没有半点睡意，伫立在回廊猛抽烟。如果不是值班巡视的护士前来劝阻，他恐怕会抽的满地都是，“这位先生，这里是病房区，请不要吸烟，影响病人的身体健康！您如果想要抽烟，请去吸烟区好吗？”
杜亦凡又是一愣，一声不吭，只将抽了一半的烟灭了。
杜亦凡坐在回廊外的长椅，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哪怕是当年杜氏危机，他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彷徨，渐渐理清的思绪反让他更加仓皇。忽然，他又想到了那天在茶楼，叶初尘找他会面而在分别时，最后说的那句话：谢谢杜总，把她推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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