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让叶初尘冷漠的俊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一知半解。垂眸以对，眼底却有不知名的情绪起伏，心中激起涟漪。可他只是不疾不徐地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这才吐出两个字，语气平平，“不卖。”
“十亿的价格收回，你不卖？”杜亦凡似是不敢相信，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竟然不做？
叶初尘扬起唇角，指间燃着白色烟雾，依旧是那两个字，“不卖。”
杜亦凡凝眸，又是说道，“如果叶总打算把股份卖给别的买家，不如卖给我。”
叶初尘的笑极淡极浅，反问一句，“杜总是为了不让股份外流到外人手中，才来找我谈这笔买卖的？”
杜亦凡突然有些醒悟，他的犹豫是为了什么。整颗心一沉，瞬间思忖，从容地笑道，“当然，谁会愿意让自己公司的股份外流。还是叶总觉得我没有坐地起价，没有附加条款，叶总觉得很奇怪。那么我告诉叶总，我乐意，我高兴，我就是要用十亿买这百分之三十股份。”
叶初尘回望着他，再次沉默。
“叶总，您不妨考虑考虑。一个星期之后给我答复，不用这么急着回绝。告辞。”杜亦凡将话说完，径自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沈清思敲门而入。
沈清思走到叶初尘身边，悄悄注目他，却是不动声色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茶具。
“是啊。”叶初尘轻飘地附和，鹰眸微紧，“十分合理。”
沈清思的手一僵，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扭头望向他，公式化的口气说道，“按照现阶段的情况，这笔买卖十分合理。”
“我没有签协议，所以股份不属于我，也不关我的事。”沈清思极力撇清，死咬牙关。
叶初尘轻笑一声，盯着她的双眸，徐徐说道，“这些股份是属于你的，你怎么没有权利决定？”
沈清思感觉心跳快了半拍，仿佛要被他的目光看穿一样。克制自己冷静，硬是不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直到听见他说，“你说该不该卖。”
叶初尘不咸不淡地问道，“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卖。”
“杜亦凡要用十亿买回杜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笔买卖你觉得怎么样？”叶初尘沉静端坐，抽着烟问道。
“叶总，我不能替您做决定。”沈清思平静说道。
“那么我想知道杜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属于皇集团还是属于叶总？”沈清思客观反问。
刻意避过了这两个选择，叶初尘说道，“私有。”
“从皇集团公司的角度，卖出股份拿到十亿，就可以稳定局面。即便是林家真的撤资，皇集团也能度过难关。从叶总的角度，私有财产不该用来投入到公司。我记得叶总说过，人要学着聪明点，有钱总比没钱好。”沈清思冷静地分析两者权益，果真像是个旁观者。
叶初尘却固执地追问，“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卖。”
“不会。”沈清思半晌才道，顿了顿，执着说道，“可是如果是为了家人，而不是公司，那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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