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赵菲尔诧异呼喊，忽然默了下，女声抑郁了些，“我也不知道。”
“那他平时会去哪里？”沈清思执着地询问。
“我……我不大清楚。”赵菲尔的声音那么寂寥，难掩自责，“尘平时总是一个人，他也不大爱说话，最多的就是和他的女伴在一起。我只知道他在银申府邸那儿有房子，可是到底是哪一幢哪一室，我没有问过。”
她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不过……他绝对不会叶家。”
“为什么？”沈清思脱口而出，叶家？那里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家吧？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他就走了。我猜他会不会去度假了。”赵菲尔暗自揣测，又是问道，“清思，你找尘有事吗？”
她刻意避开了敏感话题，并没有问她这么焦急询问叶初尘行踪的原因。
“恩--”沈清思一时支吾，竟然想不出有什么事，慌乱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菲尔姐，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拜拜。”
不等赵菲尔说什么，沈清思将电话挂断，只怕她会继续追问。
她无法回答，无法回答寻找他的原因，想见他的原因。
可能下一秒就会响起铃声。
竟然那么可笑，有没有人能告诉她。
那三个字，也许当她亲自面对他的时候，就会说不出口--你好吗。
周遭那么安静，整幢大楼似乎都剩下她一个人。
这才发现他几乎不会给她打电话，回信息也只有那么偶尔得一次。真是少得可怜，可怜到她能够细数清楚。
甚至想抓着一个人就问，嗨，你知道阿尘去哪儿了吗。
汽车喇叭声、人潮中的呼喊声、从耳边吹拂而过的风声和车声……几乎是疯狂得没有目的得在街上乱找，孤单的女孩儿独自游走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注意到她在找人，盲目地寻找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人。
深夜的时候，沈清思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那幢陈旧的公寓。站在他的公寓前，那张发放的广告纸依旧贴在公寓的大门上，没有被撕去。她怔怔地望了一眼，忽然无力地倚着门背坐在了地上。
阿尘，你好吗。
可是，谁又知道阿尘是谁呢。
沈清思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了多久。只知道双脚已经麻木，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了。也许是太累了，累到她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她将头靠着墙，就这样坐在公寓外的地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不知去向的人。
手机还握在掌中，一直都没有放下。
双手抓着手机，沈清思按着数字键，屏幕上显示出三个字。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天色也渐渐黑了。
瞧着信息发送成功，她握住手机低下了头。
沈清思忽然想起杜亦凡那天所说的话，如此突兀，“一个快一无所有的人，你的选择真是明智。”
现在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一无所有？
纤细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身体，沈清思觉得一阵凉意。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将近凌晨的时候，贴着广告纸的公寓大门却突然有了动静。竟然奇迹一般，有人将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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