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雅踩着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刘月琴没有呼喊，也没有去追，任她走了。
待她走后，沈清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眼前却渐渐模糊，她不敢抬头，只怕刘月琴会瞧见自己通红的双眼。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刘月琴终于开口，“妈妈也要走了，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恩。”她点了点头，覆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刘月琴拿出手帕去她擦拭眼泪，淡淡地笑道，“傻孩子，哭什么。妈妈相信你，我的清思最乖了。”
我的清思……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终于破涕为笑。
※※※
事情得到解决，沈清思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过多快乐。
那间公寓，应该有好几天都没有人住了。发放的广告纸贴在公寓的大门上，一直没有人撕下。从前在一个公司都很少见面，现在不在一个公司，想要见到他比登天还要难。奇怪的是，他最近很少上报纸新闻，反倒是叶初浩，时不时就能见到有关他的消息，曝光度明显提高。
明丽的午后，预先包下一家五星酒店的大堂已经布置完善。嘉宾与媒体纷纷前来，陆续签到进场。沈清思穿着工作服，作为这次会展的助理，负责一切琐碎的杂事，她正站在签到处作为司仪接待来宾。
红地毯的尽头，大堂的入口处，一男一女携手而来。
“先生，小姐，这边请。”沈清思淡笑说道，并没有感到惊讶。之前的邀请函，她都有一一核对过名单，所以早就知道杜氏也会应邀出席。只是这样的见面，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公司最近忙着一个新项目，与合作方公司的会展筹备得也差不多了。
沈清思徐徐抬头望去，只见杜亦凡挽着杜冰雅迎面走来。杜亦凡一身暗银色西服，银边眼镜折射出冰冷的寒光。他的气质优雅，像是中世纪的贵公子。而杜冰雅光鲜艳丽，她挽着杜亦凡的手腕，笑得甜美可人。
杜亦凡携着杜冰雅走进了会展大堂，两人的身影淹没于人群尽头。
至少，她的心是平静的。
“您好，这边请。”她一遍一遍说着同样的话语，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
两人沉稳地走向签到处签到，杜亦凡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向沈清思，反倒是杜冰雅高傲地瞥了她一眼。
会展正式开始，透过紧闭的门，主持人洪亮的男声从大堂里隐约传出。大堂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沈清思回头一望，只见杜冰雅朝她走来，显然是来找她的。
杜冰雅说道，“我有话和你单独谈。”
“小文，我去一下。”沈清思吩咐了一声，而后随着杜冰雅离去。
两人来到了酒店的大厅休息区，落地窗户将大厅照得明亮。轻纱的窗帘遮了些许阳光，落下斑驳的光影，勾勒着窗帘的镂空花纹。她们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点了一杯饮料。
沈清思抬头望向她，轻声问道，“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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