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起,一阵凉过一阵。
越子倾睡得迷迷糊糊,似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但忙了一日,她着实有些累,于是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就这样睡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开始觉得又热又闷,似还出了不少汗,又醒了。
“怎这么热,是秋老虎又回来。”
越子倾嘟囔着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的她觉得身上多了些什么。
一睁眼,借着未灭的烛光一看,她觉得被褥的花色变了,视线往塌旁一挪,红火一盆地龙映入眼帘,惊得她往后一仰,“盈清。”
在外值夜的绿娆睡眠浅,闻声就跑了进来,“殿下是又做噩梦了吗?”
睡意朦胧的越子倾并未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望了眼塌上加的被褥,目光落在了炭火盆上,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绿娆见过越子倾发梦症的样子,模样骇人得很,见她只是醒了,提着的气就松了下去,柔声解释道。
“天突然就转凉了,这地龙是膳房那边煨菜用的,殿下是觉得呛吗?”
越子倾打了个哈欠,“不是,我觉得热,你叫人来撤走吧!”
说着,她还甩了下被褥,“还有这个,闷得我难受。”
绿娆愣了一下,她以前只知过了重阳,月琉宫诸人就会忙着越子倾去上阳汤泉行宫的事情,一去就会待到来年开春才回来。
个中缘由,她并不清楚。
直到她提为近前侍女,才从盈清留下的手记中窥得端倪,似乎是越子倾体制特别畏寒,才会在冬日移居冬日如春的上阳汤泉行宫。
“那奴婢给殿下换床轻便些的来。”
越子倾摆摆手,“不用了,我热得慌。”
绿娆不敢轻信,直到摸了越子倾四肢热得发汗,才帮她擦拭梳洗,换了里衣,将东西全数撤了出去。
翌日一早,苏齐就亲自到了越子倾营帐传话,跟绿娆说是今年这天怪得很,不知会冷成什么样,昌凌帝的意思是让越子倾提前回宫。
二人这边正说着,苏齐从外进来还在搓着手,一看越子倾一身单衣走出来,“哎呦”着直道盈岚粗心。
“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外头可冷着呢!”
盈岚无辜的眨了下眼,“苏公公,是殿下嚷着热,非这样穿,奴婢拦不住。”
越子倾并非生来就畏寒,相反小时候是出了名的小火炉,易被寒气所侵是从宣妃离世时开始的,加上后来除夕夜被沉入风雅池,就更畏寒怕冷了。
不知晓内情的都以为是这场变故,让越子倾再未留在宫中过过除夕,只有少数人知道,是越子倾身体受不住北方冬日酷寒,才不得不移居上阳汤泉行宫的。
这下天气骤寒,所有人都受不住,微越子倾又像小火炉一样,在知情人间传来传去。
请太医陈吉看过之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确又体质寒者可通过调理改善,可越子倾的变化毫无规律,且比较极端,更像是怪病。
只能看以走遍五湖四海,潜心研究各种疑难杂症的华家堂家主,有没有见过类似病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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