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四周被围观的人给挡住了去路，一时间她竟无路可逃，加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又如何是身高体长的衙役对手，是以没跑几步，就被那只满是油腻的手给扯住了手臂，又被用力一带，那抱在怀中的最后两盒胭脂便也翻腾着落了地。
“臭丫头，还敢跑！”衙役抓着那少女又是用力一搡，将她给推倒在地。
煞白的脸庞一片冰凉，少女害怕的缩起了双肩，在雪地上往后挪动，可下一瞬，她就飞扑着朝前扑去，“不要！”
“臭丫头，让你没钱，让你跑！”衙役一边叱骂着一边抬起脚来，用力的跺那散落在地的几盒胭脂，胭脂盒被无情踩踏，瘪了下去，溅出一片泛着幽香的胭脂。
“啊！”少女痛呼一声，她的手挡在了那衙役的脚底下，护住了底下那最后一盒还完好的胭脂。
“哼！”衙役没有松开脚，反而更是用力的踩了下去。
天空灰暗，飘落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刺骨寒风，无情掠过。
风声中，依稀听到四周响起一阵唏嘘，少女红了眼眶咬紧唇，任凭那压在她手背上的干硬硬鞋底如何用力，可她仍然死死的护住了那盒胭脂。
衙役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还掏出一把干枣大开的口中丢了两粒，吧唧吧唧的嚼着，见那趴在地上的少女另一只手往他脚跟推着，他咕咚一声咽下剥开的枣肉，然后用舌尖一顶，将两粒枣核连同着一口唾沫，吐在了匍匐在脚底下的少女身上。
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凌辱，少女一时间涨红了那张原本煞白的小脸，心中只觉得羞愧万分。
人群中，一个头花花白的老汉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走出几步，颤颤巍巍的拱手说道：“差爷，这丫头我认得，她不是什么坏人，这胭脂是她那死去的娘留下的，绝不是偷的，她实在可怜，您就行行好，饶她这一回吧。”
少女红了眼眶，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委屈涌上心头，也可能是想起了往昔的温情，只觉心酸。
挖了下耳洞，衙役屈指朝着老汉将小指甲盖一弹，然后回手拢在耳畔，作倾听状，“说话都没劲的老东西，凭什么？就凭你一句咿咿呀呀的空口白话，就叫爷饶了她，那咱大明朝还有王法吗？啊？”
见这衙役出言不逊，老汉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继续好声好气的劝解起来，“差爷，这小丫头实在没有钱，她底下还有个弟弟要养活，已经够可怜的了，您就发发善心，放过她吧......”
“呸！”见这老汉衣着平常，显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衙役直接朝老汉面上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空着手就敢来管闲事？”
“你！差爷，老汉也不曾得罪与你，你怎么如此无礼？”老汉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客客气气与他搭话，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不由分说就翻了脸，出口辱骂。
“无礼？老子不仅吐你一脸，还要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呢！”说着，衙役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亮，直将那老汉给抽得晕头转向的，踉踉跄跄倒退几步。
“老丈，莫再管闲事，谁叫她不懂规矩.......”
“唉，老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看不开？”
“老哥，人家是什么人，咱小老百姓可惹不起呐！”
听着这一通通的好话相劝，老汉也懵了，哪里还敢再管，又被身后的人群给搀扶住，也就就坡下驴，捂着印着手掌印的半边脸，灰头土脸的走了。
老汉要走，衙役倒也不拦他，反倒是仍旧骂骂咧咧的送了他一程，便是如此，他脚下仍旧不肯松开半分，反而是骂完了那老汉，又低头看着这仍旧挣扎的少女。
“臭丫头，还想要这破烂玩意？爷就偏不给你。”衙役说着又是猛的一脚抬起，用力一拨，然后将少女的另一只护住胭脂的手踩住，鞋尖使劲碾着那娇嫩的手背，仿佛是踩着的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般，便是真个踩死了，也只不过白雪覆尸，不会惹起什么关注。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这已十分狼狈不堪的少女涨红了脸，虽然不愿，可她还是忍不住痛呼出了声。她的嘴唇紧紧的咬着，吃痛之下已是咬破了皮，从嘴角边上滑落一缕赤红的鲜血。
“哈哈哈！”昨夜里无缘无故吃了记暗亏的衙役，在妓院里没得尽兴不说，又被胖班头训斥责骂，此时将这不懂规矩送上门来的野丫头踩在脚下，这时竟觉得满心畅快起来。
人群又是叹息着发出几道唏嘘声，有些不忍看的已经是转身离去。听着这放浪的笑声，方浣儿面冷如霜，泛红的双眸中除那放肆狂笑的衙役外，再无其他。
她把头上的斗笠一压，走近两步，手往腰间摸去，袖手一翻便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六角飞镖来，黝黑的镖上六只棱角闪着阴寒的光。
看着那因发笑而不停耸动的喉结，方浣儿眼中精光一闪，正要抽冷子将镖掷出，不承想刚抬起手来，却突然被人从后头给扯住了手臂。
“师父！”方浣儿猛地回头，认出来人不仅有些讶然，作势就要还击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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