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被阿玄带回了府里, 起先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一副没了生念, 等死的模样。
阿玄虽然想让这个女人给将军陪葬, 可想到宗束临死前的那句话, 他只能让眼前这个逐渐消瘦的姑娘留有一丝念想。
眼前的姜颜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头发枯燥燥的并未打理,身上穿着的仍是那日的衣服, 指甲和衣裙上沾染着泥土, 还有几处破烂的地方,额头也一片红肿, 这是回府后, 她撞柱寻死留下的,嘴唇也干裂泛白, 她整个人都陷在狼狈中,不似往日的明艳。
他盯着她看了半响, 道?:“将军极有可能没死。”
窝在墙边的姜颜猛然抬头看向他,灰寂的眼里亮了一瞬, 她上前抓着他的衣袖,眼神里满是祈求,祈求他在说一遍。
她开口时,声音嘶哑, 嗓子疼的要命, 说话很是费劲。
阿玄却闭了口,他转身就走,却在走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步,他又冷声道?:“将军让你活着, 你就好好活着,不要枉费将军救了你。”
他也不管姜颜有没有听进去,依旧让人给她送了饭。
姜颜看见婢子送来的膳食,没了之前的抗拒,她顾不上手上还沾染着泥土,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嘴角被扯破,嗓子干涩的发?疼,她却浑然不觉,硬往嘴里塞馒头。
待咽下一个馒头后,姜颜拿上了那柄短刀,又往怀里放了一个馒头,趁着夜黑之时出了府,仍是走的那个没有封上的狗洞。
日头起了又落下,不知过了多少日,姜颜寻到了山崖底。
太阳照在姜颜身上,她身上的那一身衣裙已经破烂的不能看了,身上满是被撕咬过的痕迹,那柄短刀上是干枯的血迹。
姜颜顺着河流往悬崖深处去,没了娇怯,如行尸走肉般在悬崖里寻找。
即便遇到野物,姜颜也能豁出命去与之搏杀。
傍晚,头顶一片艳霞,姜颜一整日都未吃东西,先前从府里带出来的馒头早就吃完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挖野菜果腹。
眼见天又要黑了,姜颜却丝毫感受不到饥饿,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东西。
她寻了几颗野草,在旁边的溪水里洗净,径直的往嘴里塞。
苦涩伴着酸意在口中顿起,姜颜却失了味觉般,面无表情的吞咽着。
天色降临,又一个夜晚到了,姜颜寻了颗树,挣扎着往上爬,起初还爬不上去,常常爬一半便摔在地上,摔得次数多了,姜颜现下不用摔便能爬上去。
夏夜里蚊虫甚多,姜颜身上被咬的满是红疹,即便如此,她也不去驱赶蚊虫,安安静静的躺在树枝上任它们咬。
姜颜睁着眼睛仰头看着天,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眼睛里的泪不受控制般留下。
没有抽泣声,只是无声的流着泪。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过久,姜颜一直顺着那条小溪往前走着。
这日,姜颜照例去挖野菜,她看着峭壁间的那处野菜要过去挖,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姜颜摔在地上,看向自己方才脚底之物。
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那只手腕上拴着一条红绳,与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姜颜顺着手臂瞧过去,看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那具尸首的腰间,是一枚对佩,与宗束身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姜颜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尸首,从白天看到了晚上,整个人都恍惚着。
尸体散发着腐烂的味道,这味道招引来了一只秃鹫。
它落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散发着味道的尸体,好似下一秒便要冲过来,叼走一块腐肉。
姜颜试图驱赶,可没一会它便又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不能这样了,姜颜心想。
她将短刀别在腰间,用手开始在旁边挖坑。
也不知挖了多少日,姜颜的指甲全无,手上满是劈裂的伤痕,姜颜看着挖出的坑,对着尸体看了半响,才将尸首埋了进去。
姜颜坐在堆出的小土包旁,低声道?;“我会陪着你的。”
一个一个的字缓慢的从她口中说出,分外艰难。
许久不说话,姜颜的嗓子里仿佛堵了一颗石子,说出的话喑哑又不清晰。
他不让她死,那她便活着,在这里陪他。
白日里,姜颜便在小土包旁安静的坐着,到了晚上便挖些野菜吃,吃完后便爬到树上。
一到夜里,姜颜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流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喻瞻找了来。
晚霞撒进悬崖里,到处都染着红色的光,喻瞻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蜷缩的一个小土包旁,心里似被针扎般的抽痛。
他阔步过去,她似乎在睡着,并未听到他的脚步声。
小姑娘先前便纤瘦,现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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