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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海上风暴 2(1/2)

作者:阿风8000
三日之后,东海的海面上,一条大船在波浪中穿行,船头立着一个青年男子,他凝目远眺,若有所思。

灰蓝的海和白茫茫的天交接在一起,沉稳而凝重,海浪不大,阳光下,如丝光发亮的绸布,一层一层,向上铺垫起落,生出错落有致的褶皱来,又一下下被抹平,天空中,数只鸥鸟在盘旋觅食,发出低沉的鸣叫。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往东瀛而去的石二郎。

石二郎上船这三天清闲得很,那些水手伙计说的大多是东瀛话,他一句不懂。丰臣岚很少与人交谈,上了船便独处一室,石二郎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躲在舱里练功,他感觉神解大法每到关键之处,就会有所停滞,现在他练到关键处,觉得真气过了幽门,进到步廊、神封,几次冲灵墟和神藏不过,即使勉强冲过,也不能收束,离彧中、俞府总是一步之遥。他试着躺下运气或倒立过来,都是差了一线,只好先搁置起来,走到船头散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甲板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石二郎一扭头,只见丰臣岚走了过来,她朝石二郎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是盘膝而坐,目光望向远处。石二郎在船上很少见她开口,知她性格孤僻,也不介意。

隔了片刻,石二郎道:“丰臣姑娘,我们这船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东瀛?”丰臣岚冷冰冰的道:“不知道。”石二郎伸了个懒腰,他实在坐船坐闷得难受,道:“成天坐船,实在无趣得紧,不如姑娘你教我说东瀛话罢,等到了你们那里,不至于变成聋子。”

丰臣岚道:“想学东瀛话,满船的人都可以教你,何必问我。”

石二郎碰了个钉子,并不介意,呵呵笑道:“不成,他们不懂汉话,我说的他们都听不懂,如何教?”

丰臣岚偏过头去,道:“他们教不教,那是你的事。”石二郎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你出个谜语,你若猜不上,就教我一句东瀛话,如何?”丰臣岚闭目养神,不去理会,石二郎自说自话道:“有个东西,大小像狗,而相貌却同牛一样,你猜是什么?”丰臣岚想了想,暗猜是漳子、麋鹿之类,却没有说出口,石二郎道:“猜不出来罢,哈哈,告诉你,是小牛犊。”丰臣岚没想到这也算谜语,面色微微一动。

石二郎道:“我再出一个谜语,还是一个东西,大小像狗,相貌又同牛一样,是什么?”丰臣岚忍不住道:“小牛犊!”石二郎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次不是小牛犊。”丰臣岚毕竟年轻好奇,道:“那是什么?”石二郎揉揉鼻子道:“是长了角的丑狗。”

丰臣岚从小到大,无人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一笑又觉得失态,端起神色道:“想不到你还有心情说笑。”石二郎指着大海道:“做人要心怀要宽广,连笑都不会,还有什么生趣可言,我纵使明天死了,今天也还是要笑的。”

海浪层层叠叠,坐船不住的起伏,似乎风向有所转变。丰臣岚嘴里哼了一声,心中却有所动。

又行了半个多时辰,海风越刮越大,浪头涌动,船上的人慢慢的紧张起来,不停的向天边遥望,一个年纪大点的水手走过来,神色凝重的指着远处叽咕说了几句,丰臣岚和石二郎望向天边,只见一排阴云正在向这边压近,犹如万马奔腾,十分的壮观。

丰臣岚脸上色变,有些惊惧,石二郎问:“是不是要起风浪了?”他知道海上航行,最怕的就是碰到大风浪,这船虽大,一样容易遭到灭顶之灾。丰臣岚点点头,道:“他说中午肯定会变天,也许会遇到风暴,我们须改变航向。”石二郎道:“改变航向便可以避开风暴么?”丰臣岚道:“不一定全避得开,但只要不陷到暴风眼中,危险便小得多。”

石二郎听她这么说,看来情况比自己预计的要糟得多,当下道:“一般风暴来的话,会持续多久?”丰臣岚道:“也许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石二郎心中牵挂,暗忖:婵儿什么时候走的,她有没有在海上遇到风浪?

丰臣岚见他低头不语,以为石二郎心里发怵,哼了一声。

石二郎道:“天气这么好,抓紧时间睡个午觉先。”正要像丰臣岚那样盘膝坐下,蓦地一个巨浪打来,他急忙拉住丰臣岚的手臂要向后跳去,哪知丰臣岚脚下生根,不肯动分毫,口中道:“一个浪而已,怕什么!”

哗啦一下,船头湿了一片,两人被大浪扑了一身,身上都湿透了,石二郎抖着衣服,苦笑道:“我不是怕浪,我是怕湿身了没衣服换。”丰臣岚扭过头来盯着他道:“你是个意志薄弱的人。”石二郎奇道:“我意志哪里薄弱了?”丰臣岚道:“一个练武之人,精神修炼非常重要,他应该能克服对死亡、孤独、黑暗、饥饿、寒冷和伤病的困扰。”

石二郎觉得她想法古怪,心道:练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又不是去搞暗杀偷袭。当下道:“修心修意志固然不错,但也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被海浪冲一下就算修炼了?”丰臣岚道:“修炼应该时时为、刻刻为,不然,如何能达到最高境界?”石二郎道:“我不相信什么最高境界,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修炼是道,道只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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