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傅静琪于这落霞山里得了个有趣的小东西,又因同沈离一番话,将心中的郁结打开,泡了个温泉,舒舒服服的就去睡了。
可那个被她舍弃了‘宝贝’,自有别人惦记着。
夜色阑珊,树影稀殊。
正是个睡觉的好时辰。
可顾惜如何也睡不着,便翻身坐起。对着月色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取了自己的笛子来。
本是一支欢乐的曲子,无端就成了个幽怨的调子。
若是要再吹下去,可真要扰人睡眠了。
她叹了口气,将笛子收起,让丫鬟给她备了一盏清茶来。
“小姐,这夜已经这样深了,您若再饮茶,恐怕更要睡不着了。”
顾惜幽幽道:“要是睡不着才好。免得一闭眼,又会想到……”
话到这儿,被她咽了回去。
再看那丫鬟正巴巴等着,更像是竖着耳朵从她这儿打听什么是非。
顾惜有些不耐,忍不住呵斥道:“我难道连一盏茶都要不起了吗?”
丫鬟也不知道她如何发怒,忙跪倒,高呼:“奴婢错了。”
“去,准备茶来。”
人跌跌撞撞的出去了,顾惜才苦笑道:“我和她一个小丫鬟置什么气啊,何必呢。”
她也已经十六了,正是说亲的年纪。
今日,父亲就专门让她去书房,询问她有没有心仪之人。
她才刚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娇态,便被他冷冷打断:“若你说的人是那位,就不要想了。”
顾惜的脸色忽的白了:“为何?”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过是想要听父亲亲口说,才能断了她那点儿微薄的念头。
不过是爱上一个爱上的人,如何就要那么难呢?
顾珉之一言不发,可他的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女儿并无心仪之人。何况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若觉得好,女儿别无异议。”
“这是你的真心话?”
“事到如今,是真心还是假话,又有什么意义呢?”说罢,她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
她一边跑,一边想。
若是那一日没在宫中遇到那少年就好了。
不然,也不用一见郎君误终身。
他明明那样好,可为何要姓云呢?
顾惜如何不知道父亲的打算,可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佯装着不知。
她心中羡慕着那少年,却连一声示警都不能。
如此,还算是喜爱着吗?
父亲早有谋逆之心,他日铲除云氏,他又如何能活?
想到此处,顾惜再也忍不住扑在床铺上,嘤嘤痛哭起来。
屋中的丫鬟们也哄不得,都被赶到门外去。
顾惜在屋里哭了一阵,直到双眼通红肿的如同核桃似的,才让丫鬟进来。
“给我找冰帕子去。”
眼睛上敷着冰帕子,顾惜才真的冷静下来。
既然和他再无可能,就将这段情深深的压在心底吧。不然未来她嫁了人,心中再惦念着他。不仅是侮辱了她的夫君,也是侮辱她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少年。
这一段还未开始的情,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眼前是冰凉的丝帕,她紧闭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
丫鬟们更不敢作声,唯恐会惹了她不快。
顾家阿惜,可是早有美名。通身的气度,温婉有礼,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可不是大家争相想要娶过门的顶顶好妻子?
可又有谁知道,顾丞相最宝贝的女儿,却是个敏感的性子。若是在外面有了不快,面色虽不表露,可等她回来,一定要发难这些丫鬟们。
虽并不会随意打骂,可对上这一张冷脸,是谁都要怵一怵的。
这一屋子的下人们,是早就调教好的。若有哪个不顶事,惹了小姐不快,直接就被拉出去发卖了。
看,又没有打骂了谁,就这么轻飘飘的将人丢出去了,反倒显得可怕。
可顾惜并不在意这些啊,她的这些名声自然有人去经营。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哪个丫鬟敢出去说她的闲话。
再来就是,顾惜她有一点点的小气。
不过,这又不是顾惜的本意。
她幼年时候过得极为不易,要不是被顾丞相亲自拿到身边教导,肯定要被后院里的那些小妾们给欺负死。
后来她也学会了狐假虎威,再后来她立在那儿就是顾家的规矩。
这偌大的府邸,庶务都由她来管。哪房要支银子,都得由她来点头。
你不敬着也不行,除非是不要银子了。
府里的小妾们是老实了,可顾惜愈发的注意起自己来。她万万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去,行事间更是端庄,唯恐污了顾家的名声。
可她一面念着那少年,一面又想要嫁个好人家。
顾惜啊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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