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的客栈,无需刻意敞开窗子,便能听到滔滔江水声。
虽说此时也并非汛期,水势也不算凶猛,但前几日一场雨水降下,让这经春的河道,也跟着涌动了几分暗潮。
云陌寒自梦中惊醒时,尚且分辨不清此处是哪里。等到看到陌生的帐顶,又听到窗外的水声,才恍惚忆起此处是临安的一座客栈。
那日,他夜间以莫公子的身份潜入了一竹小筑,又被留宿一宿。只是一夜不得安眠,天刚亮便不告而辞。
回了客栈,也没个睡意。
昨夜饮了些酒,听着窗外的江水声,嗅到的是两岸树木的清香,这才渐渐睡了去。
可这一夜间,又被那诡谲的梦境个折腾的疲乏不堪。
慌慌张张惊醒过来,才发觉天还未曾亮。
已经有了几分成年男子气势的少年捂着脸,无声叹着。
云陌寒,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呀……
昨夜梦中,那迭丽少女穿着一身朱红衣裙踏着月色而来。清丽的容颜,优雅的举止。
她手中举着一只白玉酒杯,笑盈盈的递到他面前:“殿下,可要同饮?”
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少女纤细的手臂,在月色下白的似牛乳般绵密。他的视线痴痴看着,等回过神来,已被那少女压在榻上。
她笑得不怀好意是,仿佛是一只小狐狸:“殿下心中所想,不如就在今夜达成所愿可好?”
云陌寒还未明晰她说的这是何意,便见少女褪去衣衫,他眼睁睁见着那朱红裙子从她肩头滑落。
少女明媚一笑:“此刻殿下心中想的是我,还是他呢?”
她话音落下,一张美丽的脸孔,便幻化成一张俊美的少年脸庞。熟悉的眉眼,美丽的近乎妖异,正是百里轻尘。少年轻轻扯动衣衫,朝他勾了勾手指。
“殿下,做你想做的……”
他瞠大眼睛,惊惶着便醒了过来。
还未彻底清醒,只感觉胯间一片湿濡,羞愤的几欲死去。
想他这般年纪,身边又没个暖床的妇人,便是做些让人羞愧的梦境,也没什么奇怪的。从第一次见到阿琪后,她便入了自己的梦。
他虽不通男女之事,但多年研习医术,也晓得此乃常情。可梦中所见,直让他觉得亵渎了阿琪,又有几分喜悦。若不是这梦境,他哪能知道,他对阿琪究竟是感激,是友谊,还是真心喜爱。
哪知,他自十六岁起,做的第二场春梦,梦中的人陡然换了一张脸。生生有男变女,从阿琪成了百里轻尘。
也难怪,他要从梦中惊醒了。
可即便是醒了,那羞人的反应,让云陌寒懊悔不已。
那日百里轻尘说过的话,又在他耳畔响起:“殿下是否除了女子,也还喜欢男子。我总觉得殿下在透过我这张脸,思念着什么人。亦或是,殿下只是喜欢我这种容貌的人?”
胡闹!太胡闹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喜爱的人阿琪。即便那也成了过去,他思念着的人也是阿琪。如何就成了喜欢男人了!都怪百里轻尘,说什么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污他清白。不然,他又怎么会做那种令人羞耻的梦!
该死的百里轻尘!
云陌寒握紧拳头,在心中气得直骂。
这天气实在是好极了,搞得人昏昏欲睡。
遍目的野花,淡淡的花香都顺着风,闯进马车里。
鼻间嗅着,浑身都舒服的很。
傅静琪掀了车帘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先不说这温泉庄子究竟如何,就是这沿路的风光,已是足够。”
素锦也跟着盈盈一笑:“少爷说的是。便是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风景啊,令人愉悦不止。也不知道那山间的温泉,又是什么光景了。”
“说起来,这落霞山早年倒是有些传说。”
“传说?”素锦和忍冬都齐齐看过来,期待的目光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傅静琪便说:“传闻这落霞山深处藏着一个贼窝。”
“贼窝?!”忍冬的声音都变了调子:“这山上难不成有山贼不成?”
“不过都是传闻罢了。再说来,那都是早些年头的事儿,这山贼一事究竟是真,还是假,还真说不清楚。不过咱们临安这些年都是太太平平的,倒也不曾听说过有谁在外被人抢了。”
“少爷说什么贼窝,真是吓死个人了。”忍冬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话说起来,也许是因为落霞山山峦叠嶂,难免会有这种传闻。就像大家都说了的,深山老林中能遇到什么神仙精怪。”说到此处,竟忍不住流露几分向往。
傅静琪笑了声,抬起扇子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是不是也想在路上遇到个什么白胡子老爷爷,随手就将路边的石头给你变成金子啊。”
忍冬瞪大眼,惊呼:“少爷,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静琪笑而不语,更显神秘。
倒是素锦看不过去,无奈的说:“你个笨蛋、你看的那本话本子,本来是刘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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