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街市上犹有人潮。
一些店铺,便是夜里也会开放。尤其是挨着香浓巷的几家铺子,更是白日不营业,到了半下午才开门。
香浓巷可是销金窟,温柔乡。
早年是卖胭脂水粉布匹成衣的,后来也不怎么的就发展成为了京城最有名气的花街柳巷。
男人们就是爱到这儿来,头回来京城的,也得来这儿见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都说江南女子温柔如水,而香浓巷中的女子便多了几丝泼辣,床上功夫更是火辣。来了一回,保准你想要第二回,身上的钱财啊,大部分都舍在这儿了。
若是不喜欢这女色的,就去香浓巷尽头,那儿可是赌场林立,一整日都是热闹非凡。
沈弘业从人群中穿梭而过,顺手摸了个钱袋子。掂了掂,这才心满意足的走进香浓巷。
他虽不叫花娘陪夜,不过这里的花娘们却是都认得他。
沈弘业从门前过,已经有数名花娘挥着手帕,娇滴滴的朝他抛着媚眼。
沈弘业不为所动,径直去了家巷弄深处的小酒馆。
酒馆门前挂着一盏红灯,在夜色中焕发着迷离的光,吸引着酒客进入。
赖子没在扶翠坊守着,和一干手下在这儿吃酒。见沈弘业掀了帘子进来,忙招呼他一起。
沈弘业也没客气,就在一条长凳上坐下,脸上还带着笑。
“今日我请客。”
赖子睨了他一眼,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你小子发财了?”
沈弘业腼腆一笑,说:“说笑了,我哪能发了财。”
赖子哈哈一笑,却是摆明了不信。若他有沈弘业这种面貌,骗起钱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在赖子看,沈弘业骗那些小娘子们虽然能得了一些钱财,却还是太少,而且过于危险。
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儿,他也懒得理会不是?
手下们喝红了脸,赖子脸上的表情却都变都未变。
“走,到外面说说话。”
手下们喝着,也没人注意到两人悄悄离开。
出了门,赖子舔了舔牙齿,说:“我帮你打听了,那家人的确是姓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这家人是从江南来的,宅子是早就置办下的。哦,对了,宅子是这家小姐的。陪同她来京城的,是她的未婚夫。我叫手下打听过了,那人在江南很有名气,勉强算是江南第一富商。”
袖下的手指缓缓捏紧,沈弘业叹了口气,故作悲痛:“倒像是我那未婚妻。”
赖子还没醉,倒也差不多了。听到这话,便忍不住劝道:“我看那家人不是好招惹的,你可别犯浑啊。”
“赖子哥说笑了,我就是心有不甘。等要到了我的信物,之后便没有瓜葛。”
赖子也看不出来沈弘业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深深看了他几眼后,才道:“那你小子警醒着点儿。”便揽上他的肩膀,招呼人回去继续吃酒。
一行人从酒馆离开,已经喝瘫了几个,只能被同伴驾着离开。
沈弘业一到家中,便点燃了油灯。
这灯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他平日里是舍不得,有什么事都要白日去做。
沈母听到隔壁有动静,便举着蜡烛来看,见儿子拿出笔墨纸砚,很是奇异。
“你这又在做什么?”
沈弘业看了她一眼后,冷冷笑道:“那贱婢从江南回来了。”
沈母一怔,旋即便气得破口大骂:“当年她害的咱们这样惨,居然还敢回来!看我老婆子不打上门去,撕烂她那张嘴!”
沈弘业吐了口气,缓缓道:“您那教训,倒是能出了气,也不过是一时痛快。这贱婢害的咱们这样凄惨,怎么也得从她身上讨回一些好处。”
沈母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当下拍板:“你说怎么做!”
沈弘业勾唇,笔墨都置在一旁。“她的未婚夫在江南小有势力,她若想维持体面,肯定得小心伪装,免得露馅儿。当年她做的事儿不地道,叫人恶心。她和别人有婚约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叫她的未婚妻知晓。”
沈弘业这些年勾搭的闺秀们不多,但也不算少。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名节二字。不管是大家小姐,或是小户之女。倒是那些贫户女,因为家境贫寒,倒是对名节没那么在意。没见着这市井间做买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也只有小姐们担心名节受损,才大门不出二门。他当初就是看中这一点,知晓那些小姐们做了丑事后,一定不敢声张,这才敢哄骗她们。拿了信物信笺,好好敲她们一笔。
像傅静琪这样未婚夫家大业大的,更是在意,一定不敢声张。只要他去信一封,还不怕她不给钱。何况……
沈弘业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到时候我再给她那未婚夫去一封书信,叫他们这夫妻好百年好合。”
沈母不明所以,一脸不愉:“你还写什么信,真打算叫她好过?”
“母亲莫急。我在心中道明我二人有婚约,又不曾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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