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有享受过公主的殊荣,但该有的气度却绝对不能丢。
刘昭以为一封书信,便会让她尽弃前嫌,摇着尾巴求他垂青?
哈,想到这儿云初净都觉得可笑至极。
所以,她笑了。她手中挥舞着书信,对这这个从吴国而来的探子笑了。
“这是刘昭的意思?”
下跪之人穿着一袭黑衣,连面容都没有露出半分。可云初净分明感觉到,他对于自己直呼刘昭的名讳很是不满。
她从回到东越来,便一直幽居在这净月庵中,再也不曾出去过。外面有了什么变化,她也一概不知,更从不关心。
看到刘昭并没有登位的消息,她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可笑,他父亲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而他的兄弟却没有看出来。在驾崩前,居然还封了他一个摄政王,叫他好好教导如今的天子。这简直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王爷说,请夫人念在往日的恩爱上,还请把真想告知。”
“真相?恩爱?”云初净冷笑了声,将信丢在这人脸上。“回去告诉刘昭,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口称我夫人。我是东越的公主,和那个乱臣贼子可没有半点关系。”
男子捏着书信,拳头握紧,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威胁:“公主难道忘了,当初若不是王爷,您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回到东越。何况,您腹中的孩子,本就是王爷的子嗣,他合该知道。”
“你走吧。”云初净懒得和这人说话,这脑子不清不楚的,有什么好说的。
若是五年前,她恐怕还会相信刘昭心中有他。而五年后,除非她是脑袋进了水。这些年但凡他心中有一丝往昔的情意,便不会只字不提,一封书信都无。如今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之处,这才写了书信来。
云初净一向不聪明,可看人倒是还有几分眼光。刘昭想要做什么,她根本不做他想。
男子转身便走,只是第二日又来了。
这来回折腾了些时日,弄得云初净很是厌烦。
她欲张口,想要唤那些躲在暗处的暗卫。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
在寮房内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染上风寒,不住的咳嗽。
她一边咳,一边唤着:“来人。”
可任凭她吼得嗓子都疼了,也不见有个人出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感觉暗处有人窥探。若非这些人从来没有恶意,她恐怕早就害怕了。久了,便知道这是有人派来保护她的。
可云初净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的这个护盾会在有一日消失。
她咬着下唇,挣扎着起身,对再一次来到她身边的探子严词厉色,叫他不用再来,当年她的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半路就掉了。之所以写了书信给刘昭,不过是因为曾经对他还有几分念想。
云初净坐在原地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渐渐就痴了。直到有人送早膳来,她才起身相迎。
进门的是个不大的小光头,小脸板着很是严肃。她不禁笑问:“你叫什么?”
这小尼姑把饭菜一放,也未回答她,转身竟走了。那架势,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云初净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便端起饭菜吃了起来。
妙静跑出寮房,拍着胸口喘气。
她对妙心说后院的寮房里有位居士,其实她也没见过几次。每次都觉得这位女菩萨生的像个妖精似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总叫人担心她会不会把她骗到山里去。
妙静定了定神,才朝前院走去。
此时,山路上一队人马缓缓走来。
妙静躲在一棵松树后,偷偷看着。
打头的是几个护卫模样的人,不过比她见过的那些香客们身边的护卫要更加的英武。妙静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十分可怕。
这时,为首一个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打了个手势。
妙静眼前一花,人便被拎着后颈到了空地上。
她大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她面前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生的好看极了,像天生的仙人下凡似的。他穿着件素淡的袍子,外面则是件玄色的大氅,抿着嘴唇,不苟言笑,十分冷漠。
他的肤色白的像雪,他的眼睛冷的像冰,妙静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冷的浑身发抖。
青年睨了他几眼,好笑的道:“还当是个什么,原来竟是个小尼姑。”
妙静敢怒不敢言,垂着头,心想道:你才是什么,她是人,是人。
她感到少年睨了她一眼后,便抬步走了。
身后的青年走了几步,手里拎着一件缀了毛的斗篷,似是要给少年披上。
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少年最后还是敌不过青年,身上披上了那件斗篷。
妙静觉得,这间斗篷加身,他身上的冷意也被收拢了几分,瞧着倒是没有那么叫人害怕了。
几名护卫从她身边经过,好似当她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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