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伺候傅静琪起身的时候,发现她心情不错。
难道是又谈成了一桩生意?
自从去年除夕自己的小心思被红杏点破,朱红在傅静琪身边伺候着,总觉得有些忐忑。担心少爷知道自己的心思,担心会被赶出去。
若少爷是个纨绔,收个丫鬟入房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少爷也只对赚钱感兴趣,其他任何事在她面前就是虚无。
按理说少爷这种年纪了,身边安排个房里人也不奇怪。可无论是少爷自己,还是燕嬷嬷和柳姨娘都没这个想法。朱红这几年来,也从未见到少爷对任何人有好感,无论男女。
她在心里对自己道:少爷年纪还小,可能不懂这其中区别。
可每次看到少爷对着账册上的数字笑弯了眼角,朱红都觉得无比可爱。
就算她已经放下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也觉得这样的少爷太招人喜欢了。
怎么别人财迷的样子,就令人厌恶。而她家少爷就不会,非但没有满身铜臭,反而有种疏朗气质。
正想着,额头一痛。
朱红捂着额头,嗔怪的看着少年:“少爷,你怎么又欺负人。”
弹红了丫鬟额头的少年收回手指,促狭道:“大清早的就走神,还不许你家少爷教训了?”
朱红这才发觉,今日少年穿了件红色的衣袍,外罩着件素白的绣了金色羽毛的氅衣。
这样浓艳的颜色,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足以令人注目。可少年身上,非但没有一丝艳俗,反添几分绝伦,叫人看一眼,便觉得心儿砰砰狂跳,再看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送他。
朱红的脸蛋儿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羞赧道:“少爷今日的衣衫好看。”
傅静琪扯了扯自己的袖口,笑道:“好看就行。”
朱红还待夸奖,又听她说:“反正你家少爷一向都好看。”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未免太过自大了。但若把视线落在她脸上,便觉得这非但不是自夸,反是自谦。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好看的人。
朱红识字,却没念过几天书,对诗词更是一窍不通。但她觉得,眼前的少年一定是她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了。
傅静琪打趣完丫鬟,按理说是要巡视铺子的。
只不过……
她只是又换了件普通的锦袍,便准备抬步去书房了。
朱红捧着那衣衫,纳闷道:“怎么刚上身便脱了?”
“拿去熏香,爷晚上要穿的。”
晚上?又这样打扮,还要出去,朱红难免多想。
适才她还觉得少爷不通男女之事,如今就要外出去了红楼,脸色微微一白。
就算已经放下别样心思,心里仍是又酸又涩的。
欢喜的是少爷终于开窍了,酸的是少爷宁愿看外面的女子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傅静琪并不知道朱红的心思,就算知道也不会费心。
她的性子不算多疑,也不是个会随意予以信任的。在小部分的范围内,她能允许朱红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若这点儿心思影响到自己,或是有潜在威胁,傅静琪一定会毫不犹豫采取行动。
红杏跟在傅静琪身边比朱红久,也许正是因为她看出来傅静琪的这个心思,这才敲打了朱红几句。
傅静琪看破,却不说破。
比起赚钱这种事来,其余事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
人生嘛,最重要的就是数钱。
沈弘业曾说傅家满身铜臭,到头来却还不是要用傅家的银钱来支撑。这人啊,虚伪并不讨厌,只是虚伪的占了便宜,还要倒打一耙的,就太令人厌恶了。
夏夜里,一梦楼中座无虚席,俱是想要一睹花魁姿容的。
夜空中飘荡着丝竹管弦之声,场中有曼妙女郎轻歌曼舞。
满座宾客或是把酒言欢,或是同邻座之人交头接耳,相谈甚欢。只是这眼睛里,却时不时落在二楼之上,期许着有一道清丽身影从楼上走下来,对宾客们盈盈一拜。
一年多前,花魁瑟瑟正值豆蔻年华,甫一出现,便是满屋的灯光都跟着黯淡无光。只有场中那美人,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如今瑟瑟已年十六,正是好年华。
这下座的,都期望着能成了瑟瑟姑娘的入幕之宾。
可惜的是,她也并非是每日都会登台。只有逢初一十五,才会露面,或是奏琴,或是舞段剑舞。
别看瑟瑟生的柔柔弱弱,可一段剑舞,却是恢弘大气,英气勃勃,又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有人曾不屑,说这临安里的男人莫非是没见过女人,一个瑟瑟,就叫他们牵肠挂肚。哪知,这人在见过瑟瑟后,竟予以万贯家财,只为见瑟瑟一面。
可惜的是,瑟瑟也并非什么人都见。这一年多来,她见过的也不过寥寥三四人,更不要说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怕是奉上黄金千万,都不及瑟瑟一个眼神。
今夜正值初一,众人都想要一窥瑟瑟容颜,更好奇瑟瑟会不会在今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