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言自然是傅静琪派人放出去的。
她现下是不能拿上官美娥怎么办,难道还不能给他找点儿不痛快。
唉,她自己也不痛快着,便让他一起受受苦罢。反正,那桑园一事她也没冤枉她。
幼蚕没了桑叶吃,自然是要饿死的。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见交货在即,傅静琪只能差人到附近的县城去采购蚕丝柞丝。
幸而,因雨水充沛,桑叶都长得好,今年蚕吐的丝线也比往年早了许多,价格并不算昂贵。
买来的生丝迅速送到织仿去赶制,看着一台台运作起来的织布机,傅静琪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本对织布是不大懂的,更不晓得丝线是如何变成布的,但这不妨碍她能够管理一座布坊。
经验老道的织娘曾对傅静琪说,若是再早个百年,织布机可比不上现在的好用,织一匹普通的缎子,可要二十几天。
傅静琪听了后咋舌不已,心道:难怪历史上曾有钱财和布帛等价的时期。
那些上乘的绫罗,可和黄金等价,也不奇怪。
在织坊走了一遭,乘了马车绕着三丁街不紧不慢走着。
想要看她笑话的人多了去,她岂会让人如愿。
桑园的损失无法挽回,便是抓那个放火的人也难。
刘知府和上官美娥蛇鼠一窝,想要利用梅氏之死把上官美娥拉下水,已经不可行了。
梅氏一事本就是误打误撞,便是不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只是上官美娥烧掉桑园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具体如何,还得从长计议。
祥麟楼楼前,上官美娥看着那辆熟悉的马车不紧不慢的离开,嘴角露出一抹森然冷笑。
便是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个小娃娃。他老爹百里显尚且都斗不过他,区区一个毛孩子,还想要爬到他头上,笑话!
“老爷。”那小二在他背后嗫诺道:“大师傅有话想和您说,请您去后厨一趟。”
上官美娥吊着眼角,睨了他一眼,道:“这几日酒楼里的生意如何?”
小二不是掌柜,也不知道上官美娥为什么会突然问他,只能斟酌了一番后,回答说:“比之前差了些。”
“是差一些,还是差很远?连话都不会说,明天不用来了!”
马车中的傅静琪自然不知道,上官美娥阴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的面前是一张地图,一张被标注过的地图。
春日后,春茶开始采摘,炮制,用不了多久便能上市。
只是,傅静琪的茶园中却不想凑这个热闹。
春茶娇嫩,用来制成茶砖却可惜了。她那茶园中的茶叶不算上乘,且再留上几日,等到叶片坚韧,再制成茶砖最为合适。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以为人先,却并未用到分毫。
她以为有用的记忆,到头来反而给她添了一点小麻烦。倘若她不知道东越大胜的消息,便也不会令人囤积棉线,蚕丝了。
那桑园被烧,对她的影响也不至于很大。正因为有了这个记忆,才让她感觉到损失惨重。只是,别人不晓得罢了。
思及此,傅静琪不由低叹一声。
耍滑头想要多赚一笔的计划,恐怕是不行了。
红杏在一旁塞着果脯,大大的眼睛看过来:“少爷,您心情不好?”
傅静琪好笑道:“你觉得我心情好的起来?”
“我觉得……应该好不了。”红杏可不懂得赚钱,但那么大的桑园被烧掉,想来也损失了不少。那么多的银子,就打了水漂,谁不心疼啊。
她吸了吸气,暗道:“能买不少果脯糖饼呢。”
一听这话,傅静琪的嘴角抽了抽,好笑道:“在你心里,便只有那吃食了。你这样日日吃下去,牙齿还不要要了。”
红杏低头看着手里的油纸包,舔了舔牙齿。
这几天,她的牙齿隐隐有些作痛。可要是让她不吃的话,她又难受。比起牙齿来,还是吃食比较重要吧?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钻心的牙疼给替代了,导致在一段时间内红杏简直是闻糖色变。不过,这是后话了。
“吃食要的,牙齿嘛……就先放在后面吧。”红杏笑笑,自以为很聪明的回答。
傅静琪只能在心中暗叹,看来冷玥要更加努力给她攒嫁妆钱,才能把妹妹嫁出去了。
回到府中,朱红便说柳姨娘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
傅静琪把地图交给红杏,叫她送到书房里去,这便去了花厅。
“柳姨。”
柳姨娘依旧穿着寡淡的衣裙,脸上也没有多少脂粉,面容显得十分平淡。
只是她目光凌厉,显然是个手段利落的人。
一见傅静琪进门,便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我找你,是有件事要商量。”
“请说。”
柳姨娘睨了傅静琪一眼,好笑道:“按理说来,这表小姐的婚事本来是不该由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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