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过了仿佛十分漫长的正月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可惜,傅静琪的心情却不大好。
只因,上官美娥居然被放出来了。
傅静琪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是她不清楚的,但她正因为自己无人可用,而有一种难得的烦闷。
事实上,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她身边可以用的人还是太少太少了。
红杏冷玥之人,虽然很可靠,但能帮她的还是甚少。
她真正需要的,是能够帮她打理铺子,出谋划策的堪用之人。
因为缺人的烦恼折磨着她,连带着对上官美娥被放出来这件事,更加的不快。
没人可帮忙运作,她根本打听不到上官美娥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梅氏被上官美娥杀害,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他居然还能够脱罪,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上官美娥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又和姨夫对抗了多年,并不是自己先前想的那样,只靠着一些阴私手段。
之前几次陷害,还真是她走运了。
想想若是被上官美娥发觉,进而牵连出来的麻烦,傅静琪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官美娥是只不好对付的老狐狸,趁他焦头烂额时不把人打死,等到他缓过神来,会有更多麻烦。
傅静琪难得坐书案旁,认真的思考着各种办法。
直到,她被慌慌张张冲进门来的白丁所打断。
“少爷!不好了,咱们的桑园被人烧了!”
此时不过是清晨,天刚蒙蒙亮而已。
桑园被烧是昨夜的事,那时城门早已关了。张庄头在城门外等了一夜,等城门一开,便前来报告此事。
傅静琪看他灰头土脸的,神情沮丧,甚至根本没顾及自己被烧起了水泡的手指和脸颊,更不要提卷曲焦黑的鬓角,和已经成焦炭的鞋底了。
“少爷,是我没用啊。”
张庄头老泪纵横,扑通就给傅静琪跪下了。
少爷交代他要看顾好桑园,以防有小人暗害。他守了一个冬日,又渡过了一个春节,见一切都好好的,就放松警惕了。
昨夜大火燃起的时候,他还在屋子里睡觉。等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烧了半个山头。
张庄头什么都顾不得,忙叫人去救火。可火势实在太大了,若不是一场大雨,恐怕一株桑树都剩不下。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再说什么辩解也晚了。
张庄头恨不得现在就死去,来换来一个桑园重生的机会啊。
傅静琪抿着唇,看着张庄头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叫白丁把府医叫来,先给他治治伤。
张庄头直摇头,说不用。
傅静琪无奈道:“你光顾着桑园了,都没注意自己吗?看看你的脸上,手上,还有鞋底。”
若不是张庄头跪下,她都没发现那鞋底早就被烧坏了,他的脚底一片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了。
张庄头愣了下,现在才觉察出疼了。
府医赶来也被他的伤势吓了一跳,说有些严重,给开了药膏,就叫好好擦着,得养养。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傅静琪心中身上还有一种感觉,感叹:啊,终于来了。
就像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这下才落了地。
现在去找是谁放的火,已经于事无补。重要的,还是去想该如何挽回损失。
养蚕是件苦差事,需要采集桑叶,喂蚕,在照顾到蚕又小到大,直到吐丝织茧,许多时候都要整宿不睡觉盯着瞅着。看到有生病的蚕,和死去的蚕都要捡出来,防止其他的蚕被传染。
主要都是需要人盯着,更需要人下辛苦。就说这蚕沙吧,每天都得清理好几回。蚕从幼虫到成虫,几乎就没有睡觉的时候,一直都在吃啊吃的。吃东西就要排泄吧,所以才需要辛苦照料。
张庄头这些年来养蚕早有了经验,没想到会在这上面栽了个跟头。
往年对桑园下手的也不是没有,可这放火未免也太狠了些。
一把火烧掉的不止是桑园,还有这山上的草木,火势大了,还会烧毁蚕农们的家。万一有人没能跑出来,那害的就是一条命啊。
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张庄头想到那烧毁的桑树,就老泪纵横。
辛苦了大半年的成果,就这么一遭给毁了。
他心痛啊!
伤治了,可心里的伤痛却没那么好治愈。
张庄头眼巴巴的看着傅静琪,那期待的目光令人心酸。
傅静琪安抚了几句,便带着人出城了。
出门时,张庄头非要跟着,傅静琪没让。他那都伤成什么样子了,何况山上还有张庄头的儿子,足够他了解情况的。
这么一场大火,引来的不止有傅静琪,还有官府的人。
临安府衙的差役们带着水龙队来,山上的火已经几乎被扑灭了。
对于火灾的情况,他们比较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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