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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抿抿唇，觉得还是少跟弗雷话为妙。
弗雷抬眸看着她，忽而又掉头看着另外一面墙，那堵墙后，正有一个男人在痛苦挣扎。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蹲在地上，黑发微微挡住眼睛，半张脸陷在黑暗里，他原本洁白的衬衫已经落了灰被沾成了黑色，裤子也全是黑色的脏污。
他抬手捂住眼睛，忽而又仰起头。
“江少……”躺在不远处的提欧奄奄一息，看见他还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哑着嗓子道，“江少……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你看的……都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克里斯给江延下了什么药，但那个药差不多都快把江延毁了。
而唯一和江延关在一起的提欧，四肢断掉后，他只能默默躺在地上看着他发疯。
即使隔了一个房间的距离，他也能听到江延又轻又缓的念着：白黎。
他的嗓音也沙哑了。
提欧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到了嗓子眼。
他是多么意气风发的男人，曾经提到他的名字，所有人都要忌惮三分！
他眼里似乎永远都没有人间的烟火，即使走在战火硝烟也可以风轻云淡的睥睨敌人。
可现在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而提欧见证了这个男人发疯的过程！
这一夜就像是噩梦！
提欧闭上眼睛，还是听见房间里回荡着他沙哑又细微的声音。
“江少！”他蓦然又睁开眼，扯着沙哑干涩的嗓子尽力喊道，“你看到的都是假的！白黎活得好好的！你也会活得好好的！你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你要活下来！你要振作起来去保护她！”
这样会有用吗？
提欧不知道。
因为昨晚这句话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
但是几个时之前克里斯突然白黎怀孕了。
他惟妙惟肖的描绘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如何被凌虐致死的过程，这才让在药物摧残作用下的江延又发了一次疯。
这倒像是特务们用来逼供时使用的药物，对神经和大脑有非常大的副作用。
而克里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让提欧确认，这种药非常摧残人的意志力。
“江少……”提欧抿了抿唇，嗓子沙哑得几乎不出话来了，“你不保护白黎的话，她就真的要死了。”
白黎，死。
许是这样的字眼刺激了他，他突然抬起头，一向清冷的眸光里全是阴冷又充满戾气的光芒，提欧一惊，却见他又抬手抱着头，似乎陷入了挣扎。
“江少！”
他突然冲着提欧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一双桃花眼阴森冷戾的盯着他。
“江少……”提欧咽了咽口水，“您不振作的话……”
到一半他眉心一跳，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满是清冷又带了几分温润的光泽。
时间差不多了。
弗雷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完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对着面前的白墙一按开关，白墙突然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直至看见对面的人。
看清对面的人，白黎也顾不得疼痛，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个男人被吊在鲨鱼池上，从这里只能看见他精致的侧脸和下巴，而下方池子里，鲨鱼正游来游去迫不及待的等着上方的猎物掉下去。
白黎扶着桌子站起身，紧紧盯着那面墙，心也跟着踢到了嗓子眼。
她不会认错的。
是江延。
白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克里斯呢？”
“在上面。”
“把他叫来。”她扭头紧紧看着对面的男人，瞳孔不断缩紧，“把他叫来！”
弗雷一怔，正想话什么，就见门一下子被推开，克里斯穿着黑色的西装，对着白黎微微一笑：“我来了。”
“把江延放了。”白黎垂下眸子，“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和他没关系？”克里斯面容顿了顿，“既然没关系，抓不抓他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突然被他绕进语言陷阱里，白黎感到很疲惫。
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救江延。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和你，你和梅路安，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不要把旁人牵连进来。”白黎冷声道。
“这是请求人的态度？”克里斯懒洋洋地摊了摊手，“要请求别人办事，至少也先……跪下吧。”
跪下？
这下连弗雷都愣住了。
威茨曼家的人天生傲骨，怎么可能……
扑通
白黎面无表情对着克里斯跪了下去，淡漠地道：“这样可以了吗？要我跪多久你才肯放人？”
莫弗雷，连克里斯也愣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只嘲讽地道：“爱情啊爱情，把人变成了什么样。”
白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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