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铁匠杨伯。“多谢。”我接过他从架子上取下的一袋铁箭,付过钱。我的那三脚猫箭术就是跟这位杨伯学的。
买完铁箭,背上一捆草绳,挎着三尺长弓。我便向郡北的芥林走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正当我在一个高坡上聚精会神地寻找猎物时,我看见她正惊慌失措地朝我这个方向跑来,途中将我刚发现的一头肥硕的鹿都给吓跑了。气的我恨不得一箭把她射翻,拖回家当猎物。
我举起弓箭一箭射在她面前的土地上。她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戛然止步。我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面前,她抬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出神。“小妹妹,”我带着邪气地笑着说“你不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吗?”那小女孩的脸上顿时显出害怕的神色,半张着小嘴,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真的害怕吗?还是因为我的容貌太过于迷人看得入迷了?我不由地想。不过她,真的很可爱。看着她仰着脸傻傻地望着我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亲她一口。
远处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沉思,从脚步的频率判断,似乎是两个人。那姑娘满是汗水的脸上顿时再次显露出了惊慌焦急的神色。我环顾四周,虽然树丛茂密,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适合藏人的地方。树干不足以遮挡住我们,如果钻进灌木丛估计这个小女孩就要被荆棘扎得满身是花了。
我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短刀,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确认她并没有携带任何能够威胁到我的利器之后,便有意识地将她拉到我的身后。不一会儿,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站住”我大喝一声,并用弓箭指着其中一个家丁的心脏,粗一看就明白,这两个家丁并没有带什么武器,想必是没有想到会在这荒郊野外遇上别人。又可能是因为出来的匆忙。所以我并不怎么怕他们。
这两个家丁看到我不由得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我壮着胆气喝问道。这种关头一定不能露出丝毫的胆怯。虽然我心脏跳得极快,但还是咬着牙挺着,丝毫不显露出怯像。其实我也根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真要是打起来,这两个家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不清楚对方究竟还有多少人,心里不禁仍然有些担忧。
当然,对方被我用箭指着脸,更有理由害怕。因此,不等我继续催问,那个年纪看起来更大一些的家丁便仗着胆子说道:“这位壮士,你身后的那个女童是我家主人的家奴。却不想被她跑了。请阁下行个方便,让我俩抓她回去交差。”
我心下不由犯嘀咕,想回头看一眼那个女孩,却担心两家丁突然发难不敢回头。只得强作镇定地说:“你说这姑娘是你家主人的家奴,我却并不知道真假。如何便信你?若是家奴,取卖身契来我看。”
年轻的家丁不由大怒,喝到:“哪里来的刁民!还真那自己当县太爷了?莫说包庇私逃家奴为重罪。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就是县太爷见了我家主人也得下跪。识相的就让开。不然抓你到牢里去,让你再也看不到太阳。”
“好大的口气!”我心中不由一怒。在当地我家是少有的大户,邻里乡亲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庄主。还很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而且只是区区一个家奴。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将弓箭对准了那个年轻家丁的头部。年长的家丁见状急忙将年轻的家丁往后拉了拉,一边说道:“好汉息怒。年轻人说话不考究。您千万别徒生他的闷气。只是这姑娘,确实是个家奴。我俩终须得把她带回去交差。”
我回过头询问地看了一眼躲在我背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只见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紧张得一言不发。我不由皱起眉头。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可是如果把这个逃跑的姑娘交给他们,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我说不清为什么要袒护这个小丫头。只是觉得她很特别。她很可爱,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总之,她很与众不同。
“滚,我不想杀你们。”狠下心来后,我恶狠狠地说道。
那年长的家丁,急忙拦下要发作的年轻的家丁。说道:“年轻人,遇事最好三思而后行。不然,若是因为一时糊涂大祸临头可就什么都晚了。”
“谢谢前辈的好意。”我说道,“只不过这姑娘明明就是在下的小妹,何来家奴一说?”
两个家丁闻言不由一愣。那小姑娘攥着我胳膊的双手,也不由一颤。那两个家丁细细打量着我俩,似乎发现我俩的确有那么一丝神似。
气氛有些沉闷。对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走。”年长的家丁对年轻的家丁说道。年轻的家丁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跟着年长的家丁往原路反去。
等到两个家丁的身影总算消失在树丛之中,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女孩,她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满脸布满汗痕,但丝毫不能掩饰其面容的姣好。她浑身被汗水浸得湿透,每当微风吹过时,她便会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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