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山里,守了几川地,不怕?”
狄阿鸟又摇了摇头。
樊英花问:“到底是为什么?”
狄阿鸟敲头挠腮,苦恼地说:“他是外族。区区牧马人。”
樊英花冷笑,说:“外族?就凭此话,你必败无疑。拓跋巍巍的胸襟比大地还要宽广,他对各族各部都一视同仁,甘心受他驱使的人成千上万;你这么狭隘,根本没法和别人比。有什么资格叫别人牧马人?”
狄阿鸟解释说:“我是可以和他比。但中原的百姓不行,他们个个狭隘,知道天子只有一个,住在长月。何况那些草原的战士也未必都有他的心胸,不但有族别之分,更觉得长月的天子比可汗们更尊贵。你让我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和他比胸襟吗?”
樊英花失声一笑,又说:“我当然会让你一个人和他比胸襟,不过不是让你站在被包围的城墙上。”
狄阿鸟伸出头颅,问:“那?站到哪比?”
樊英花淡淡地说:“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将来你一定会明白。”她一转话题,再次回到狄阿鸟目前的处境上:“两强一旦相争。你还是置身事外地好。”
狄阿鸟点了点头,说:“我也想。”
一时之间,他有一种亲密无间的热情和知己难求的畅快,什么也不刻意隐瞒,立刻找出韩复给他写的信让樊英花看,问:“你说说。能不死战就不死战。可我怎么才能不留痕迹地躲在山里偏安呢?”
樊英花神秘一笑,问他:“你难道没有一点办法?”
狄阿鸟说:“有。”他发去一片信纸,自己拿上一片,要求说:“我们都写到背面吧。”
樊英花满足他争强好胜的心理,执笔写下几个字,狄阿鸟拿回笔,也写了几行字。两人好像回到儿时,你瞅我,我瞅你,争先要看对方手里的纸。
经过一手交,一手接的条件,两张纸翻于灯下,一个简略地写了“有仗打”,一个写了详细点的“挑起与迷族人的争端,善待拓跋部使者”。两人相视而笑。狄阿鸟还把手伸出来,要求说:“打一掌。”樊英花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肯“啪”地击在他掌上,之后,她又嘱咐说:“事不宜迟,但只能向一二人面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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