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的鞭子涌了上来,大声呼喝道:“散开!散开!简王殿下到了!”
香客们自然识趣的向两边散去,大殿里正在进香的香客也是匆匆起身,从侧门出来。
因为人群被驱散,大殿前留出了一大片开阔地。一位穿着紫衣鹤氅,足蹬平素文底靴的男子阔步走了来。
而他,就是简王赵似了。
与他一同走来的是一位年约七十的老禅师。此人披着袈裟,手持念珠,一张脸红光满面,极富神采。
赵似来到大殿中,有一名小厮代为进香。他驻足凝神,望着高大的释迦摩尼像,问身边的老禅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定光禅师,佛祖塑像不过是人塑泥胎,世人为何执着于此?”
老禅师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回答:“只因世人过不了贪嗔痴三关。”
“何解?”赵似追问。
“佛法高深,世人不能领会。只有借此宝像才能让人心生敬畏。敬畏之心既起,邪念便消。”
赵似点了点头,说:“定光禅师佛法精湛,本王疑窦全消。”他说完便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老禅师两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赵似拜过起身,说道:“定光禅师一路陪驾颇为辛苦,去用些斋饭吧。本王还想去后面的花园中走走。”
“是。”老禅师再躬身一礼,说:“老僧去了,王爷自便。”
赵似送走了老禅师,只带着一个小厮向后院去了。
每年他都会在进香之后到后院的花园中散步,因此老禅师也不以为意。
而这一天的人们大多都在大雄宝殿前后呼涌,后院反而人少,只有些许僧众匆匆而过。
此时微风拂面,赵似颇觉惬意。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见了擦肩而过的小沙弥也都抬手示意,颇为恭敬。
“来,这边,快来!”一个女子的银铃般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他猛然一惊,循声望了去,只见一个纸鸢飞在了空中,那是一个观音菩萨形态的纸鸢。
赵似一呆,目光顺着那纸鸢的细细的线按图索骥,看到在一从花草后面果然有一个丽人的倩影。
他心头一动,忙招呼随从说:“过去看看。”随从也知道自家主子的秉性,只是偷笑一声,就跟了过去。
赵似转过花丛一瞧,只见两个婢女在此嬉闹。这两个女子猛然见到陌生男子也吓了一跳,不觉“啊!”地叫了一声,那纸鸢线竟然断了。随着微风,“观音菩萨”也渐渐飞远了。
这两个婢女站在赵似面前,双双低着头,两手捏着衣裙,一副含羞的娇态。赵似将她们两人扫了一眼,其中一人不过是平庸之姿,赵似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而另外一人却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她皮肤白皙,眼底有神,两道剑眉微蹙,一张杏口嫣红。她的脸庞就像是破壳而出的荔枝肉那般晶莹透亮,她的眼睛就像荔枝肉包裹的荔枝核那般乌黑明亮。
她,身材高挑,体态匀称,此刻正微微低着头,碎玉一般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这样一位女子站在眼前,宛若是仙女下凡,赵似不觉看得呆了。
“王爷!王爷!”他身旁的小厮轻轻推了推他,他这才惶然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放纸鸢?”
“回公子的话,奴家是曾府魏夫人的婢女。”那个美丽的女子怯怯的回答着:“夫人去进香了,奴家姐妹两个讨了赏,便去买了个纸鸢玩儿。”
“魏夫人?”赵似眼珠一转,说:“就是曾布的发妻魏玩魏玉如吗?”
“正是。”女子回答。
那小厮没好气的说:“哼!当初就是曾布那厮和太后沆瀣一气,才将皇位从咱家夺了去!”
“不可乱说!”赵似训斥了小厮一句,又补充道:“无凭无据,怎说是曾枢密?”
莫云潇此时虽低着头,但听他说话也已经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简王赵似。
于是她微微抬起头来,一副惊奇懵懂的样子,说道:“皇位?莫非公子是……是……”
“大胆!见了简王殿下还不行礼!”那小厮说道。
莫云潇和另外一个婢女正要行礼,赵似却将手一挥,说:“不必不必,在外面多惹是非。”
“呦!原来是简王殿下。”魏夫人含笑走来,微微施了一礼,望着莫云潇说:“我还正纳闷呢,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我的两个婢子怎么就不见了。敢情是遇着了简王,在此谈天说地呢。”
赵似淡淡一笑,说:“魏夫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本王也是刚刚才到,偶然见到了尊府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包容则个。”
“嗨!王爷您可说笑了。”魏夫人呵呵笑了起来,说:“王爷是皇亲帝胄,见多了知书达理的姑娘。我这两个丫头粗野,不懂礼数。我呀,还得请王爷包容包容呢。”
她说着就招手叫过二人,要带着她们一同离开。
赵似有些着急,忙跟上去解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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