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潇笑了笑,说:“去会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魏夫人抬头望了望仍旧黑漆漆的天,说:“何须这样早?”
“不早不行,今天我可还有很多事要去办呢。玉如,你黑眼圈很重,快回去睡吧。”她说完笑了笑,便绕开魏夫人继续了。
同样睡眼惺忪的还有楚员外。自从他听说莫家被抄之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若只是一个莫云潇的死活,他倒并不很关心,但他关心的是莫云潇和自己共同支持下的漕帮会不会受影响。
而若只是运河受了影响,于他而言倒也非太大的损失。但真正的大损失便是漕帮所做的一桩大生意,那就是“鬼樊楼”。
“鬼樊楼”是漕帮的人做的,但背后给予金钱支持的便是楚员外。因此他很怕,他怕因为莫家的被抄,而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他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怕莫云潇会把自己供出来,那可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这些日子,仇锋和章淳也不来他这里了。他想打探一些消息都不可得,因此也就更加焦虑。
这个时候,他正独自一人坐在观星楼上,眺望着这还未苏醒的东京城。
他看着看着困意袭来,梦境正要在眼前展开时,忽然一个仆从叫醒了他:“老爷,莫大姑娘来了!”
楚员外猛地一惊,忙问:“谁来了?”
“莫姑娘。”仆从说。
楚员外大惊失色,忙叫:“哪个莫姑娘?”
“自然是莫云潇莫大姑娘了。”仆从答复。
“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直接从座位上翻倒在了地上。“哎呦老爷!”仆从也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起。
“莫云潇!莫云潇!她……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他惊慌失措,说着:“她一定是来索命的!她一定是来索命的!”
莫云潇“噔噔噔”上了楼来。她将帷帽一摘,笑道:“我还没有死,怎么会来索员外的命呢?”
“啊!你……”楚员外见到她更是害怕,忙说:“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莫云潇却是步步靠近,说:“员外,我带了好东西来给你瞧,你为何要拒人于千里?”
莫云潇笑颜如花,语气也与从前一样。
而这时候,一捋阳光刺破云霞直透过来,正照在莫云潇的身上。楚员外看得清楚,阳光下的莫云潇就像是一尊天神,身体的边缘镶着一圈金边。
他惊魂稍定,但仍是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来,围着莫云潇转了两圈。莫云潇就笔直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她只是将眼珠一瞥,问道:“员外,你要看什么?”
“哦,你果真还活着。”楚员外抚摸着胸口,埋怨道:“莫大姑娘,你可吓死我了。不是听说你们全家被抄了吗?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宁碰开封府,不碰莫云潇。”她眼神一转,笑着说:“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岂能困得住我?”
楚员外呵呵笑了,说:“姑娘真是好本领。不过你这一大清早就到我这里来,想必是有要紧事?”
“倒也不是多么的要紧。”莫云潇踱开两步,坐在了竹椅上,将画轴举起来说:“只是我有一幅画请员外品鉴品鉴。”
“哦?”楚员外疑惑地瞧她一眼,便走过去接过了画。两个仆从也迎上来将画展了开来。
楚员外定睛一瞧,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一副山水图,画面的中心都是竹子。这些竹子画的都极有傲气,无一不是仰头向天。画中的竹子高低不一,错落有致,而且看得出作者颇有书**底,将这些竹子画得极为传神。
楚员外细细的观瞧着,一双眼睛就像是掉进了画里拔不出来似的。
莫云潇瞧在眼里,是又欢喜又惭愧。她欢喜的是自己来“敲竹杠”成功在望,惭愧得是这副画的原作者乃是清代才子郑板桥,这让她的心里有很强烈的负罪感。
“好画!好画!”楚员外不禁拍手称奇:“不知这是谁的墨宝?”
莫云潇笑道:“这副图名叫‘墨竹图’,自然是一位前辈高人的了。我家虽被抄,但这副图庆幸没给搜去。我嘛,藏也藏它不住,就打算来献给楚员外。”
楚员外心花怒放,忙说:“莫大姑娘真是看得起我。如此时候,还能记起我来。快快快,给姑娘上茶!”
“员外风雅,小妹是知道的。”莫云潇说:“员外也知道,我家遭了难,全家老小衣食无着。倘若员外能行个方便,接济小妹一些银钱,小妹是感激不尽的。”
听了这话,楚员外心头一紧,有些飘飘然的心神也镇定了下来。
“莫姑娘交友广阔,听说曾枢密的夫人与你便是好友。”楚员外问:“姑娘如何舍近求远,不去找她借钱呢?”
“员外当知,曾枢密是朝廷大员。我是罪人家属,他们自然是要避嫌的。”莫云潇说:“如今他们是避我唯恐不及,又怎会接济我?”
楚员外细细一想,又问:“那不知姑娘又是如何脱离虎口的?”
莫云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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