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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在棺材里长大(1/2)

作者:苗棋淼丶
我总觉得我义父有不少事儿瞒着我,从他给我起名叫王魂到他一直把我养在棺材里,没有一件事儿,不让人心里犯合计。

睡棺材这种事儿,小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越长大越觉得奇怪。我问过他几次,他什么都不说。

只有一回喝多了,才含含糊糊的告诉我:你生下来就是死人,不养棺材里根本活不了。那棺材就是鱼缸,你是鱼,知道么!你娘,你娘是座孤坟

我让他吓得半死,他自己倒先睡着了。等他酒醒了,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他瞒着我的还不光这些,他是开棺材铺的,自己做棺材自己卖。

按说,三百六十行都有祖师爷,他拜的祖师爷跟别人不一样。吃白事儿饭的,要么拜穷神,要么拜幌神。他拜的祖师是白起。

我问过他:木匠的祖师爷不是鲁班么?你怎么拜白起?

我义父说:我干的这行不是木匠。打棺材是营生

他说一半又不说了。按我看,打棺材是营生,他肯定还在干别的。

我义父就这样,什么事儿都不说实话。虽然对我好,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层。

他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

尤其十多岁的时候,那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他越不想让我看的东西,我就越想看。有时候,干脆不睡觉,偷偷看他干什么?

后来,终于让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他有时候会半夜起来打棺材,做的棺材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石头的,木头的,铁的,最大的能装头牛进去,最小的只有枕头那么大,最奇怪的一回,是他从河里弄回来几块冰,大冬天站院子里用冰打了一副棺材。

他弄那些东西不是为了玩。

除非有人在我家后门摆上一碗洒了血的白饭,他才会动嗒吧嗒的抽烟,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过一会,来了个穿着黄军装,背着把锄头的老头。义父给他上了根烟,那老头也没说话,拿过来就抽。

他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两位到了?按老规矩么?

老头掐了烟:按老规矩来!我挖坑,你拿货,老王装箱。好处平分!

行!弄吧!义父站起来走到了棺材边上,我没看见他干什么,光听见棺材盖子上响了一声,好像是他把手按在了棺材上。

那老头往手心了啐了口吐沫,抡起锄头绕着古井挖了起来,别看那老头快得跟猴儿似的,挖地的速度却快得不行。没几下就在井沿在外面扫出了一条沟来,他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全埋进了沟里。

我眼看着他往井里扔了包什么东西,自己背靠着井沿蹲了下去。

没过一会,井里的水就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直响,井口上就开始往上直翻水汽。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井里就传一阵像是铁锅煮活鱼似的动静,有东西使劲往井壁上啪啪乱抽,甩的水珠子顺着井沿直往上迸,热气腾腾的水顺着井口一洋洋的往外边冒。

也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井里冒出来的热水就把老头挖开的那道沟给灌满了。老头也不知道是淹死了,还是煮熟了,一点不见动静。那水倒是一刻没停的往棺材这边漫了过来。

我眼瞅着,井口上飘起来一颗扁片儿似的脑袋。说是人,还有点不像,那眼睛都要分到脑袋两边去了,鼻尖子往上还盖着一层煮熟了似的黑鳞,怎么看都像是一条被开水烫了的乌梢蛇。要说是蛇吧!从他脑盖子往上还长着一片头发,乌油油的能有半米来长,漂在水里像是一团子海带。

那东西从井口里一出来,就顺着水流往我这边游了过来,我根本就看不清,脑袋后面的是蛇身子,还是人身子,光能看见一段竖在水面上的脑袋。

偏偏那脑袋还转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盯着棺材上窟窿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那眼睛就像是死鱼眼睛一样,瞪得溜圆不说,一点神都没有,让水煮的白花花的眼珠子,外面像是蒙了一层白布,里面还包着水珠。直奔着棺材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棺材上了,我边上忽然冒出来一声枪响,那东西被枪打得往后仰起来半米。

紧跟着,两道白光就不分先后打在了那东西的脑袋上,带着它飞出去三四米远,一直钉在树上才算停了下来。

那肯定是我义父用棺材钉打的,他用棺材钉打鸟那是一绝,夜里飞的夜猫子,他不用看,一钉子就能给甩下来。

我这才看见,从井里飘出来的东西是一张带着脑袋的人皮。被水浸透了人皮,除了脑袋还是鼓的,其他地方就像是刚洗完的衣服,挂在树上直往下淌水。

风一吹,那人皮在树上转了个圈,他后脊梁的位子裂开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就跟蛇蜕下来的皮一样,除了一层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中年人,瞄了人皮一眼就不再看了,从兜里掏出把刀来,割开自己的手背,把血甩进水里。血花在水里一散,井口上忽然涌出来半尺多高的水柱。

紧接着,一股跟井口差不多粗的水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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