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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5(1/2)

作者:纸中凌
萧屿跪在阴湿的地面上,竖着耳朵听周围的丁点动静,他的双腿早已麻木,掌心冰的僵硬,那森冷的铁门被他握了许久都不曾温过一瞬,就如千顷的冰原,顺着四肢百骸将那颗跳动的心脏也活活冻死。

“哎!吃饭吧!”一只磕破了角的粗瓷碗,盛着大半碗带着焦黑锅巴的米饭,顺着门洞递了进来,萧屿没有去接,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不说不动像尊石像。那送饭的狱卒想必是个心善的主,叹了口气将那只破碗放在了地上,嘀咕了一句,“临死之前吃饱饭,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说完也放了一碗在江虚辰的牢门前,摇着头脚步沉沉的走了。待萧屿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一道佝偻的瘦小背影,拎着一只竹编的篮子,投在墙上的影子却异常高大。

不知过了多久,萧屿身体昏沉,似要承受不住这跪姿,整个人打着寒颤。这牢里的气温是越来越低,想必应该是到了夜里,失了灵力没法护着体温,萧屿跪坐在地上紧了紧衣领,僵硬的双手笨拙的过分,拢了几次都拢不到一起。就在他做着这些的时候,那些带走江虚辰的黑衣人,再次将他拖了回来,不过去时完整光鲜的一个人,回来却是满身伤痕血痂斑驳。他们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随手一甩,江虚辰如一片落叶带着凄婉的枯萎飘落在地。他们锁好门临走之际,还踩翻了那少的可怜的半碗焦饭,空了的破碗在地上骨碌碌的转着,发出颤颤的瓷音。

萧屿焦急的跪爬过去,死命想将头从空隙中穿过去,他看不清江虚辰的面容,就见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挂在身上,像张刮烂的渔网,露出底下狰狞交错的道道伤口,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汩着血沫,那垂落在地上的一只手,五指早以肿胀的如萝卜,皮肤透明油亮的像张薄薄的油纸。他就这么没有声息的躺着,萧屿甚至都看不到他胸口的微弱起伏,“虚辰!”萧屿哽咽道:“你能出个声吗?让我.....让我.....安个心!”酸涩的一块堵在心口,每说一个字,都会加剧一分,最后汇聚成一道汹涌澎湃的巨浪,袭上了眼眶。

萧屿就这么将头卡在缝隙里,谨慎着呼吸盯着那抹残破的灰白色,静悄悄的过了许久,久到萧屿的脑袋缺了痒,那透明的指尖微微的动了动,虽然只是小幅度的一瞬,萧屿也看的真真切切,他狂喜般的激动震出了眼眶中噙着的眼泪,“虚辰!”嘶哑的嗓音满含着喜悦与心疼,腮边滚落的两道泪痕,让这个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少年,平添了些许侠骨柔情。

江虚辰那下无意识的抽动,只是疼痛的牵引罢了,他早就昏迷不醒,过度的折磨只能让身体选择休眠意志来自保,否则整个人就会精神崩溃。萧屿就这么靠着铁栏杆守着他,虽然隔着几步的距离,但却是最近的了,他就这样眼神空洞洞的,没有聚焦的盯着,仿佛这具躯壳中的灵魂早已飞走了一样。

这一夜,江虚辰昏沉的没有再动过一下,萧屿睁着眼睛空茫的守了一夜。偶尔外边传来几句谈话的杂音,萧屿耳朵失聪听不真切,酸涩的眼睛眨了又眨,牵动的眼底水光一片,眼尾薄红。一阵铁链的撞击声,那扇锈涩的铁门打了开来,“今天轮到你了,起来跟我们去一趟吧!”那押解过萧屿的狱卒,懒洋洋的甩了甩手中短鞭,一脸的倦怠,好像一夜没有入睡的样子。

萧屿耳朵嗡嗡作响,听的断断续续的,艰难的转动那僵硬的脖子,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见他不说话,那狱卒的火爆脾气又起来了,抬手就抽。疼痛是最好的刺激方式,萧屿登时眼神清明,蹙着眉看着震怒的狱卒,一点火气悄悄的窜了上来。“耳朵聋啦,小爷让你起来受审,你装什么死!”那狱卒又重重的抽了几下,解了气才侃侃的收了手,“拖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撸胳膊挽袖子,凶神恶煞一般的将萧屿提了起来。萧屿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个子已经比成年的男子要高了,拽着他领子的那位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萧屿的脸,“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窜的跟只竹竿是的!”

萧屿很烦别人这样拽着自己,遂一拳挥了上去,打断了那名狱卒的一颗门牙。脸颊的剧痛与满嘴的鲜血只是稍稍的让那名狱卒呆愣了片刻,转瞬满脸暴怒,刷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那闪过的极光晃的萧屿眼前一白,萧屿虽然因为这铁栅栏封锁住了灵力,不过他体格强健肉搏格斗也是身经百战,四名狱卒在这狭小的囚室里联合围攻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再一轮将那四个废物撂倒在地,萧屿早已满额热汗,一滴汗珠自英挺的鼻尖滚落,啪的砸在了地面上,溅起一圈薄薄的水雾。

许是激烈的打斗惊到外面的人,一道银白的锁链自虚无之中破空而来,萧屿没有灵力避无可避,急急的后退了几步,却不想退到了厚实的墙壁之前,那道呼啸着灵压的铁链牢牢的缠上了身体,层层箍紧将他困了个牢靠,萧屿不堪这灵压双膝跪地,桀骜的仰着头怒瞪着前方虚无的黑暗。

见萧屿被铐牢了,纷纷从地上麻利的爬起,那名用鞭子抽萧屿的狱卒,揉着胳膊喊道:“我操他娘的,看我今天不扒了你层皮,敲断你的骨头!带走!”两名狱卒推搡着萧屿出了牢门,还不忘在后头狠踢他的小腿,萧屿一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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