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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3(1/2)

作者:纸中凌
玄阳宣泄够了他的焦躁,愤恨,他用那张口沫横飞的嘴唇,怨毒的诅咒他去死,死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无助的何语城攥着那枚作为信物的玉佩,压抑的哭不出声来,噙满热泪的眼睛早已辨不清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若他是人,为何心思比鬼还要歹毒!若他是鬼,又为何有着人的体温人的影子!可他说出的这些话,做出的这些事,想必如果是鬼也会残存一丝怜悯,不忍赶尽杀绝吧!

玄阳见到他手中的那枚玉佩就血脉突跳,耳朵发嗡,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脑子,他死死的盯着那枚润泽的白玉,上面镌刻着的顾与何两个字,仿佛糜烂流脓的腐肉,刺的他翻涌出阵阵恶心。他蛮横的走上前去,提起这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大力的掰扯着他纤细的手指,他要将这个碍眼的物件销毁,连带着曾经的污点也一并抹去,他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被世人嘲笑,他不能将自己辛苦得来的好名声一朝毁去,他不能,亦不会允许!

何语城在玄阳的掌下,无力的乞求着,挣扎着,他哭喊的满嘴鲜血,求他将娘亲唯一留下的物件还给他,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拿来怀念的了,除了这枚分文不值的玉佩。可玄阳夺过了那枚玉佩后,像扔一件肮脏的抹布一样丢开了何语城,任由他跌的满脸是血,跪下来将额头磕的砰砰直响,那些流淌下来的血液,染红了青色的砂石,破败的草叶,却无论如何也染不进玄阳的心底。

玄阳立在何语城的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高举手中的战利品,然后狞笑着畅快着,用灵力震碎了那小小的一牙白润。何语城怔愣的望着那些细小的粉末,自玄阳的掌心被清风徐徐吹下,如簌簌雪粉飘散在空中,那承载了阿娘一世爱恋的纯净,就这样扬扬洒洒的尘归大地。

阿娘!你看到了吗?你捧出的一颗拳拳之心,在你心心念念之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堆本该碾碎的粉末!

树影婆娑,燕语莺啼,几只翠色的飞鸟,扑扇着艳丽的翅膀停歇在枝头上,呖呖啾啾。大好的春光,秀美的河山,钟神灵秀的天堑宝阙,却滋养出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恶魔。

玄阳华丽的衣袂,掺着贵重的金丝,那是何语城从睁开人世的第一眼,就不曾见过的奢侈。

“在上清峰的山脚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顶着满脸的血,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何语城歪着头,眼有痛色,哽咽道:“在阳光下,他衣服上绣着的层层金线,晃的我眼晕!我当年只见过铜板,连一粒小小的碎银子我都没见过,可他却可以奢侈的将明晃晃的金子穿在身上,还满身铜臭的发着金光!”

江虚辰不太会同情别人,也不会好言宽慰,他素来寡淡惯了,有时冷心冷肺的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头人,此时此刻他又懒得去带上那伪善的假面,去做个热心肠的烂好人,他不屑,而何语城亦不需要。

江虚辰蓦的收了掌心的浊气,屋舍内的寒凉顿时减少了几分,此时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投射进来,光柱中细小的灰尘清晰可见。

何语城握紧了拳头,登时掐灭了掌中的黑色火焰,他收敛了哀伤换上以往的腼腆,好整以暇的捻起桌上的碗筷,一样一样的码放在篮子里。

做完这一切,再将盖子轻轻的扣在篮子上,抬眸浅笑道:“师兄可知,今日这些饭食,当年我连想都没敢想过!”修长的手指一下复一下的敲击在竹盖上,继续说道:“沿街乞讨的那一年,能要到半块馊了的窝头,我都能笑上一整天了!”

那段岁月,是何语城从未尝过的艰难与辛酸。一个十岁的孩子,流落街头,忍受着周遭的白眼,富庶商贾的驱赶,他蜷缩在阴暗的窄享,扒着酒馆后门的泔水桶,他捞取一切能够果腹的东西,还要跟野狗打架,家犬争食。他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夜夜蜷缩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他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生怕妨碍到他人行路,他就这样紧紧的裹束住自己,努力的缩啊缩,仿佛要缩进阿娘温暖的怀抱里。

那一年中原多雨,外城亦是烟雨朦胧潮湿寒凉,何语城倚靠着一截倒塌的围墙,哆哆嗦嗦的淋着雨。冰冷的雨水尽情的流泻在这具较小的身躯上,他被冻的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他发了高烧,喉咙涩痛的要命,无力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流下的雨水,他太想喝水,可他没有力气。

过往的行人,披着蓑,带着笠,或撑着各种花色的油纸伞匆匆而过,脚下溅起的雨水盛开朵朵浪花,却没有一个人瞧见这个卑微可怜的孩子,尽管他那么的显眼,那么的狼狈,可就是连一个悲悯的眼神也吝啬于他。

何语城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也许是卑贱的生命总是过分的顽强,也许是天生生就了一副犬类的骨头。他就这样恶狠狠的活过来了,他不在任由旁人的欺负,狼狈而痛苦的咽下泔水,他变的心狠肠硬,他变的狼顾鸢视,他学会了用拳头去挣去抢,学会了身手敏捷狡猾扒窃。

他的独来独往,心狠手辣终是惹怒了一波半大的乞丐头,他们将何语城套在麻袋里,吊在破庙的横梁上,整整毒打了一个晚上,随后将他拖去城郊的乱葬坡,胡乱的丢弃在一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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