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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殇5(1/2)

作者:纸中凌
青霰道:“这女修混入商贾之中,蹬了上清峰欲行刺观主,混乱之中残杀了三名同门,将其制服之后,观主将她交给法宗讯问,方才施了大刑,但这女子嘴硬的很,半字不吐,云琅师叔吩咐将她投入水牢,明日再审!”

江虚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本想再问点什么,但两位师弟已经颔首而行,不作过多停留。

垂眸望见那一处斑驳的血点子,浓稠的仿佛那熬好的芽糖,滴在地上久久不散,又像那红烛落下的炙泪,总之映在眼中,刺在心底。

回首欲作别,可何语城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煞白的脸庞竟隐隐呈现了一些浅青色,他的双眸因过度的惊恐而扩散无神,浑身紧绷僵硬的似铁板一块。

抬手轻轻的扶上何语城的肩,感知到他的心跳如重锤乱砸,狂乱无章。

愣怔了许久,何语城羽翅震颤,迟缓僵硬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师兄,我回房了!”

他仿佛丝毫没有感应到覆在肩上的手,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子,踏着那些黏腻的血点而走,身后留下一串串带着血渍的脚印。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日一早,影台省会便被一声惊呼打断了。

众同门在首席牟轻风的带领下,依旧卯时进行定省,不想刚坐下入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名观主随侍的弟子便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气喘吁吁了好久才将一句话说清楚,“观主,观主,观主他被杀了!”

最先惊起的是牟轻风,他自蒲团上骤然暴起,一双眼目已是眦裂潮红,语气是既急促又震颤,“你说什么?”

那又惊又喘的弟子,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身子软作一根面条,哆嗦道:“观主,被杀了,就在两仪阁!”

此话一出,众弟子瞬间沸腾了,嘈杂的议论声混乱而焦急,阵阵如波涛浪潮拍打进牟轻风的耳中,灌的他脑袋嗡嗡作响。原地怔愣了良久,麻僵的腿脚才涌入一丝血液,唤醒了半点力气,他顾不得底下哀嚎成片的师弟们,一路踉踉跄跄的往两仪阁狂奔,沿途摔倒了几次,跌破了手掌与膝盖,待他跨进师傅的房门时,竟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

两仪阁中的陈设依旧整洁,床前的矮几上是一盅素白的青莲,娇嫩的花瓣上噙着一颗滚圆的血珠,旁边搁着一碗饮了过半的冷茶,皂色的长靴规矩的立在左前方,整齐并列分毫不差。

他那个整日里威严肃穆的恩师,此刻正目眦崩裂的仰在被鲜血浸透的被褥间,口唇大张,死不瞑目。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剑伤,术法伤害,脖颈被剑刃破开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而胸口处竟然贯穿了一把长剑,剑柄直埋入骨刺穿床板,将玄阳牢牢钉死在床上。

望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牟轻风人软扑跪,睁大了满是赤潮的双目,胸腔刺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眶很快就布满了热泪,但他找不到一个突破点来宣泄满腹的哀痛,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的血腥,仿佛连眼睛也一并染到赤红。他想大喊大叫,可嗓子哑了,他很想痛哭流涕,可眼睛烧干了,他更想就此死去,可魂灵舍弃了自己,并带走了全部力气。

他就像个抽了魂的木偶,跪着,看着,痛着,各种千姿百态的滋味堵塞在心口,使他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人影与气息,只有浩瀚无垠的哀伤将自己吞噬淹没。

尾随而来的师叔师弟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骇到怔愣,唯独掩在最后的江虚辰面无表情,只是隔着人群遥遥的望了一眼,便退了下来。

他的冷漠落在有心之人的眼底,就是最大的罪过,有人愤懑的抹干了泪水,指着他厉声质问道:“好你个江虚辰,观主刚刚身死,你竟然笑的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就算观主与你师父素来不睦,可好歹他也是一派之主,没有他的庇护,岂有你安稳潇洒的如今!”

听到同门的喝问,众弟子顾不得沉痛的哀伤,皆带着批判的目光齐齐望向江虚辰。

“早知你目中无人,只当你性子寡淡,却不想竟是个毫无感恩,冷心冷肺的白眼狼!”

“我看就是畜生,连自己师傅失踪了也不见他难过一分,整日里东走西逛,半分上进心都没有!”

同门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列举着江虚辰诸多不适,就连他平日里的勤勉,都变成了投机显摆,总之他这个人道貌岸然,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水妘本对这些谩骂心存质疑,但听的多了,便越来越觉的自己瞎了眼珠,竟思春暗慕这等鲜廉寡耻的伪君子,是以俏嘤嘤的嗓中满是失望与嫌恶,“江虚辰,水妘想不到,你竟是这等卑鄙之徒,枉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好人,处处以你为榜样鞭策自己,如今得此真相,是我可笑之极,是我瞎了眼!”

水妘一边怒喝,一边雨打梨花,一张俏脸凄楚哀婉,惹人生怜。

面对众人的指责,江虚辰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这等栽赃辱骂,一年里总要翻涌几次,时间长了不但同门不习惯,他自己也不习惯,但以往的阵仗都没有现在的这般大,而人群中竟有人将云峥失踪,玄阳之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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