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声音低沉的问道:“告诉我,对你而言,我算什么?”
胳膊上传来疼痛的感觉,流光的手劲几乎快要掐断她的臂骨。
然而蔷薇却只是仰起头轻笑着说道:“靖王就是靖王,还能是什么呢?”
“说谎!”流光猛的暴喝:“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么多事情都是假的吗?你说你会帮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你那么护着我,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伸手掐起蔷薇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流光的语气暴躁至极,然而却又莫名的流露出一丝慌张,就像个孩子在迫切的谋求着大人的肯定:“你喜欢我对不对?蔷薇,你、喜、欢、我!”
这几个字一字一顿的吐出来……
躁动的空气忽然间有了一瞬的寂静。
蔷薇抬起头看着流光,眸底平静清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清灵灵的望着流光。
流光忽然间觉得恐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潮水般蔓延而来,巨大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个时候,蔷薇忽然又扯起了唇角,眯弯了眼睛。
流光觉得夜色骤然浓重起来,气温也低的让人难以忍受。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蔷薇的笑,也可以这么冷,这么冰,一直冻到人心底的最深处去。
蔷薇笑的妩媚,心底却痛的撕肝裂肺。
眼睛弯弯的眯起来,才可以让泪水,不要那么轻易就夺眶而出。
流光,你还能有多残忍?
这种时候,你却要我承认喜欢?
笑,用尽所有力气笑,己然一败涂地,宁可让那些伤烂在心里,也绝不流出让人嘲笑的泪水!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甚,慌张一丝一屡的爬了满脸。
一种狂乱的情绪骤然上涌,就在流光几乎要控制不住大声的叫蔷薇不许笑的时候,蔷薇却忽然语声轻柔的开了口。
“我当然喜欢你。”
“啊?”积蓄了满腔的力气忽然没了着力点,流光愣然的望着笑意盎然的蔷薇。
“曾经!”蔷薇不紧不慢的又补上两个字。
“什么叫作曾经?”
“曾经,就是己经过去了。”蔷薇笑:“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这就是曾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有什么以前现在,曾经与不曾经?”
“情随事易,天道尚且无常,何况是人?”
“我不信!”流光猛的大吼,忽然伸手将蔷薇腰带上佩戴的一个粉红色香囊用力扯了下来,高高的举在蔷薇眼前,嘶声吼道:“是你自己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你剪断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你看看这个香囊,你分得清里面的头发哪一根是我的,哪一根是你的么?你凭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蔷薇的眼眸遽然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流光手中的香囊。
他知道,他知道那句话,他也知道那香囊里面装了些什么。
眼前仿佛又浮现起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清晨,一觉醒来,看到流光俊美的不似人间所在的精致面容直逼眼帘,眉目秀致,长长的睫毛交错着咬合。
她小心的用指尖顺着他的眉峰行走,抚摸他柔软细密的发丝,又做贼一样偷偷的割下一小绺,心慌意乱的塞进怀中,将胸膛焐烫了整整一个上午。
那时,她心中是满满的爱恋与憧憬,她以为,剪下了这绺发丝,就是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她以为他睡着了,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那天清晨那些放肆的举动。
可是他居然知道。
他居然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说,反而要到了这种时候,再来逼着她承认,她喜欢他?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多可笑!
他们从未是夫妻,又哪里来的恩爱?
突然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流光,蔷薇的面色变的前所未有的冰冷,冷的让流光忍不住浑身一颤。
“你从什么时候……”蔷薇冷冷的开口:“知道我是……我?”
流光握着香囊的手一紧,嘴唇微动,却又紧紧的合上,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应该像以前在旭日时一样,随意就从口中吐出那么多温柔甜美的话,来敷衍她,欺骗她,可是他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蔷薇静静的等着流光的答案,然而流溢在空气中的,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流光的态度己然是最好的答案,蔷薇忽然又笑了,自己说道:“一开始,对吧?”
“蔷薇……”
“靖王好高明的手段。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公主,却将我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看着我陶醉于靖王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晕头转向,载沉载浮,然后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靖王,你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时候,是种什么心情?想必,定然得意的很吧?”悲愤的情绪骤然汹涌上翻,让蔷薇开始口不择言。
“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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