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衣“呀”了一声，脸色又青了几分唏嘘了一阵。
她又怎么不知道这当官的猫腻！
随歌走到窗前，看楼下熙攘的市集深深地看了几眼，之后若无其事地问三人：“你们说，我看起来像十五六岁的少女吗？”
众人错愕：“哈？”
当天夜里，陶紫衣便暗中调了几个汴京的捕快出来机密地吩咐了盯紧紫光寺的事，并到东市置购了两条普通小姐的裙子，想了想，又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和两把玉簪子、两把纨扇，这才满足地回到了客栈。
第二日辰时，陶紫衣便与随歌离开出门逛市集了，暗抱着阮阮跟在了陶紫衣的身后。
陶紫衣盘发成髻，穿着一席草绿色的罗裙，腰系茉莉色的丝带，明眸皓齿，清新动人。再看随歌，头上一部分青丝被陶紫衣盘起插上了一根白玉簪，剩余的乌发疏松地披在肩上。她身着一条素雅米白的纱裙，裙上零碎绣着几朵梅花，淡雅素洁，全部人的气质与平日的清淡冷清相差十万八千里。
陶紫衣还揶揄地吩咐随歌要走细碎的莲步，不能如平日般走路似带风一样。随歌颦眉，好不轻易才点了头，陶紫衣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把绣着青竹的纨扇，害她差点要提裙回客栈换上一身夜行装。
好不轻易劝了随歌以大局为重后，临出门前，陶紫衣才问道：“为何我们两人要离开？”
随歌看了眼蔡知府府衙的方向，说道：“虽说尹东升让蔡知府不可公然我的身份，但人多而杂，当日在府衙见过你的人不少，不排除有认得你相貌的人，更不排除郑州被赐八品官的女捕快要来汴京查案一事早就进了别人的耳。”她看着陶紫衣，语重心长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陶紫衣明了地点点头。可看了一眼身后那表情雀跃的阮阮和面无表情的暗，她又奇怪了：“那为何要带上阮阮他们？不会画蛇添足吗？”
随歌摇了摇头，“一来阮阮能作为你身份的掩护，就当是一名富家小姐带着胞妹和侍卫出门逛热烈，更轻易叫人吸收。二来，阮阮爱好热烈，而且……”顿了顿，她神秘地一笑，道：“有阮阮在，暗自然随着，岂不很好。”
陶紫衣耳根一热，脸颊微红地跺了跺脚，娇嗔了一句：“才不好。”
随歌笑着扬扬手，率先往东市的方向走往了。
由于陶紫衣有暗随着，无须担心她的安全，司徒谬人便连同季离人使了轻功牢牢跟在随歌的身后。
随歌的眉目本就长得好看，如今太阳初升，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面上，娥眉低垂，眉目柔善，四周的人们都有些出神地看着这位忽然涌现的小姐。一路走来，随歌大多垂目看看周边的摊位，有些摊主十分热情地招呼她，她也只是淡笑摆了摆手，旁人也只觉这位娇小姐似乎有些心事，季离人却知此时的她有些不耐心了。
在司徒谬人和季离人躲在了一幢屋子高层的暗影处暗中以石子击打了好几只咸猪手后，司徒谬人便一脸兴味地说道：“不若我下往假装偶遇她，你躲在这暗处盯着可疑的人。”
季离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随歌不喜蓝本定好的打算无故有变。”
“阿四似乎与随歌很熟？”司徒谬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离人。
季离人没有疏忽随歌暗中拐了那个故意撞到她肩膀的人一脚，成果那人一个狗吃屎往前一摔抓到了前方认为姑娘的臀部，现场陷进了尖叫和围观后随歌才嘴角带着笑意离开。收回了眼力，季离人才温和地回道：“是很熟。不过，阿四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说罢便往前方的大榕树飞往。
司徒谬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才追上往。
两人沿路闲闲地对话起来，只是这话里头如有风雨欲来、电闪雷叫之感。只是在下头逛街的随歌完整没有听到，只一门心思地做好陶紫衣吩咐的青春少艾要做的事——闲逛四处看加思春。
逛是逛了，随歌感到应当要停下来买些什么才有少女的感到，因此她驻足在一个卖银饰的摊位旁。这摊位是一个看似穿着苗族服侍的中年女人开的，这摊主意随歌似乎对银饰有些兴趣，马上热情地招呼起来：“这位小姐，来看看银饰吧！这些银饰都是我们老家的乡亲一手一脚自己做的，银质纯，格式靓丽，很多小姐都爱好的。”说罢拿起了一只镶着几颗小小的翠绿玉石的手镯递给了随歌，“这只镯子有个名字，叫来生，与小姐的气质可真匹配！”
“来生。”随歌细细地品着这名儿，不经意地淡笑了一声。
来生，确实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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